“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顧曉穎伸長雙臂,仰頭看向頭頂蔚藍高遠的天空,眼中似有熠熠光芒閃爍。
“現在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不如我們週末去棲山公園轉轉吧?”蘇芮熙提議道。
“我恐怕是去不了的了,我週末還得去學校圖書館打工呢!”張靜宜歉然說道。
忽然,校園上空響起了廣播的聲音。
“大家好,又到了每天中午的校園廣播欄目了,這裏有動聽的音樂,這裏有感人的故事,讓我們一起遊走在音樂的世界,用聲音傳遞彼此的心情,讓電臺拉近你我的距離。”
“唉,芮熙,你說項景文會不會給你點歌?”顧曉穎歪着腦袋看向蘇芮熙。
“這麼無聊的事情,他應該不會去做吧。”
“點歌無聊嗎?你想想,在全校師生的耳中訴說着對你的柔情蜜意,這是一件多麼浪漫的事情啊!”張靜宜眼含憧憬地說道。
“你這眼神不對啊,快說,你是不是懷春了?”
顧曉穎說着,便要來抓張靜宜的肩膀,張靜宜一閃身,輕巧躲過,快跑了幾步,拉開了與顧曉穎之間的距離,笑道:
“你才懷春呢!”
“今天要送出的第一份祝福,是給廣告學院公關係的張靜宜。”
校園廣播中,張靜宜這三個字猝不及防地躍入了公關三嬌的耳中。
蘇芮熙連忙一把扯住張靜宜,一臉興奮地伸指在脣邊朝她“噓”了一聲,好讓她側耳靜聽。
張靜宜的心跳頓時亂了節奏,雙手緊緊抓住揹包的肩帶,臉上如紅墨在水中慢慢暈染開來。
“‘來自雪國的男孩’想爲張靜宜送上一首孫燕姿的《遇見》,他想對她說的是,那天在圖書館遇見你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祝你嘴角永遠快樂上揚!”
叮咚的鋼琴前奏如溫柔的溪水,從校園廣播中流淌了出來。
“聽見,冬天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怪不得少女懷春呢,原來是有情況啊!快告訴我們,這個‘來自雪國的男孩’到底是誰?”
忽然暴露出了這麼大的一條線索,顧曉穎這下是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了。
“我不知道。”
張靜宜當然知道他是誰了,“來自雪國的男孩”這裏面的關鍵詞自然是雪國了,而最近唐雲笛剛託自己幫他借過《雪國》這本書。
這次給自己點歌的人恐怕就是唐雲笛!
他竟然會給自己點歌,張靜宜真的是做夢也沒有想到。
“靜宜,你別悶着嘛,說出來,我們也可以爲你出謀劃策啊。”蘇芮熙也是興味盎然地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翩翩少年騎着自行車迎面駛了過來,見到公關三嬌,他微微一怔,然後還是捏住了剎車。
“雲笛歐巴!”
沒等少年開口,顧曉穎就咋咋呼呼地喊出了聲。
唐雲笛和張靜宜的臉上,都如觸了電一般瞬間麻酥酥地燙了起來。
“你們……好啊!”
唐雲笛有些尷尬地朝三人點了點頭,目光不敢落在張靜宜的臉上。
張靜宜也是垂眉低首,輕咬着嘴脣。
“雲笛歐巴,我們正要去喫午飯呢,一起吧。”
唐雲笛逃也似地騎車走了。
“奇怪,怎麼今天的唐雲笛跟做了賊似的!”顧曉穎看着唐雲笛遠去的背影,娥眉深蹙。
“確實有點奇怪。”
蘇芮熙輕輕撓了撓下巴,若照唐雲笛以往的風格,肯定是要想辦法跟自己多扯幾句話的,可是今天,他則完全沒有這樣的舉動。
“靜宜,不會是唐雲笛給你點的歌吧?”
張靜宜不由得嚇了一跳,蘇芮熙這直覺也太恐怖了吧!
“喂,你瞎說什麼呢!他……怎麼可能會給我點歌呢?”
再被她們輪番轟炸的話,自己怕是很快就要繳械投降了!張靜宜正想說自己肚子痛,要去洗手間的時候,忽見項景文步履輕盈地朝這邊快步走了過來。
“又來撒狗糧了?!”顧曉穎皺了皺鼻子。
“又要來強奪芮熙了吧?”張靜宜也補了一刀。
項景文求救地看了一眼蘇芮熙,蘇芮熙笑着聳了聳肩膀,沒有吭聲。
“那這樣吧,中午我請你們公關三嬌一起喫飯。”
“這還差不多。”顧曉穎嘴角泛出一個很是雞賊的笑。
一走進南苑餐廳的二樓,無數學生說話的嗡嗡聲交雜在一起,彷彿一道洶涌的洪峯瞬間朝四人迎面撲來。
“現在人好多啊!”顧曉穎有些鬱悶地皺了皺眉。
“沒辦法,這個點正是喫飯的高峯期,去外面喫也一樣得等,既來之則安之吧。”蘇芮熙說道。
“你們喜歡喫什麼快去點吧,我來找個位置。”
項景文從包中取出飯卡,遞到了公關三嬌的面前。
顧曉穎接過卡,正要去自己最愛的荷葉飯前排隊的時候,忽然看見樓梯口那裏走來了一對俊男美女。
男生有着一頭金黃色的短髮,眼睛是祖母綠色,皮膚白而紅潤,鼻樑很是高挺,一看就知道是產自於歐美。
顧曉穎很沒有出息地嚥了口口水,這傢伙也太帥了吧!
再看那外國帥哥身側的美女時,顧曉穎頓時便如踩到大便一般,整張臉立刻垮了下來。
因爲那女生她認識,正是冷月姍。
其他人也都順着顧曉穎的目光看了過去,不覺都是微微怔了怔,大家都沒想到冷月姍這麼快就從項景文的這段戀情中脫身而出。
只有項景文似是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不必再飽受冷月姍的糾纏之苦了,而蘇芮熙也就更加的安全了。
“真是不要臉!”顧曉穎很是嫌惡地說道。
“人家跟誰在一起,那是她的自由,我們管不着。”蘇芮熙淡聲說道。
冷月姍也看到了餐廳內的四人,挑釁似的勾緊了老外的胳膊,親暱地將小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目光凌然地朝四人蔑視了一圈。
“拽什麼拽,有個老外男朋友了不起啊!”顧曉穎朝冷月姍翻了個白眼。
“理她做什麼,趕緊點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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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張靜宜去咖啡廳打工。
一邊擦着杯子,一邊雙眼失焦地看向虛空,她的腦子裏還在想着中午唐雲笛給自己點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