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紫棋的住宅便位於最東邊攬月樓的第32層,和她同樓層的是她的好朋友于芳芳——最近紅得發紫的暢銷書作家。
“叮咚”,門鈴聲響。
正懷抱着一把吉他在寫歌的鄭紫棋,拿起手機,點開“門神”APP,這是一款可以連接門禁系統的應用,芳鄰於芳芳的臉立刻便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中。
鄭紫棋的嘴角微露笑意,於芳芳來得正好,自己的歌剛好寫到了卡殼的地方,正想找她去聊聊天呢。
“大作家深夜來訪,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鄭紫棋拉開門,揶揄地說道。
於芳芳還沒開口,便捂住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既知我大駕光臨,怎麼還有失遠迎,這麼老半天才開門!”
“還說呢,剛正在寫一首新歌,被你的門鈴聲給打斷了呢。”鄭紫棋假意微嗔。
“創作可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兒啊,我可不能打擾了,告辭。”說着,於芳芳轉身便要回去。
“唉,我說着玩兒的,你怎麼還當真了!”鄭紫棋連忙一把拉住於芳芳,“實話跟你說吧,我剛好寫到瓶頸處,正盼着你來聊聊換換腦子呢。”
“唉,看來咱倆同是天涯創作卡殼人啊!我也是小說寫到卡住了,想到你這裏來找找靈感。”於芳芳搖搖頭,輕嘆了一口氣。
“那還杵着幹什麼,趕緊進來吧。”
放上輕柔鋼琴曲,鄭紫棋問道:“要不要去陽臺上喝一杯?”
於芳芳雙腿盤在沙發上,搖了搖頭,”不了,喝了酒,一會兒思維很遲鈍,今天的稿子就更別想寫好了!你還是給我弄被咖啡吧。”
“這麼晚喝咖啡,你不怕失眠啊。”鄭紫棋微微皺了皺眉。
“我可是咖啡的重度患者,我的睡眠已經對它有免疫力了。”
“我這隻有貓屎咖啡,你不介意吧!”
“這可是好東西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趕緊給我來一杯吧。”於芳芳的眼中已有期待在蠢蠢欲動。
給於芳芳做好貓屎咖啡之後,鄭紫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葡萄酒,她睡前都有喝一杯紅酒的習慣,既助睡眠,又可以養顏護膚、減緩衰老。
於芳芳捏住精緻的白瓷杯把柄,提至鼻前,輕輕聞了聞,芳香馥郁,還沒喝,便已口舌生津。
“哇,好香。”
於芳芳又輕輕啜了一口,口感細膩綿柔,後味很是醇厚。
不覺閉上眼睛,做沉醉狀說道:“嗯~~~,真的很好喝。”
鄭紫棋抿了一口紅酒,問道:“最近在寫什麼書呢?”
“這次打算寫一名文藝復興時期的畫家穿越到現代社會來的故事,畫家無意之中畫的一幅少女畫,500年後竟然被天價拍賣,而拍賣下這幅畫的人,竟然跟畫中的少女長得一模一樣。於是,他便開始接近這名女性,最終發現她並不是文藝復興時期的那個少女,但還是不可遏制地愛上了她。”於芳芳簡要地介紹了一下新書的構思。
“唔,這個故事很有吸引力啊,不用想,一定又會佔據暢銷書排行榜前幾名的位置了。”鄭紫棋半帶奉承半認真地說道。
“真的嗎?你哄我的吧!”於芳芳想再多得到點肯定。
“我哄你幹嘛,相信我,我的直覺一向很準。”鄭紫棋輕抿了一口紅酒,很是篤定地說道。
“對了,你最近不是新拍了一幅文藝復興時期的畫嗎,能否讓我觀瞻觀瞻,興許能獲得一些靈感。”
“樂意之至,我也正想跟你一起品鑑品鑑呢!”
鄭紫棋放下酒杯,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帶頭穿過一道走廊,在一扇由重金屬打造的門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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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穿過走廊,越過寬大的陽臺,在陽臺落地窗外10米遠的夜色之中,懸浮着一架無人機,黑色的機身幾乎要與夜色融爲一體。
無人機上的高倍紅外攝像頭,正在監視着鄭紫棋在屋內的一舉一動。
從無人機上發射出的微型竊·聽器,穿過敞開的陽臺窗戶,落在了走廊裏的一盆枝葉繁茂的發財樹根部,正在同步收錄着屋內的聲音。
而在這棟建築的最頂層,項笑天和祕書男都已換上了各自的戰衣,相貌猙獰的面具後面,項笑天的一雙眼睛正散發着幽藍的微光。
而此刻這雙眼睛,正緊盯着監視屏的屏幕,見到鄭紫棋已經在開門了,項笑天趕緊起身。
“藏畫室的門就要打開了,現在行動。”
祕書男點了點頭,趕緊將監視屏收入揹包中,跟着項笑天來到了建築的邊緣。
平靜的美茲江正在腳下緩緩流動着,江對岸的房屋像一個個小方盒一樣靜默地浸染在霓虹燈落寞的燈光中。
項笑天沉默地越過護欄,跳了下去,獵獵勁風在耳邊呼呼作響。
下墜到第32層的時候,項笑天的身影忽然鬼魅般地一轉,像一道黑影一般掠過半敞的窗戶,無聲無息地落在了鄧紫棋家的陽臺上。
身後的祕書男則沒有項笑天這樣的修爲,他的身上綁着一根安全繩,滑輪剛好在陽臺外的位置停了下來。項笑天伸出手去,輕輕一拉,祕書男接力一翻,已輕巧地落在了陽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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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鄭紫棋將右眼湊近了門上的攝像頭。
“瞳孔識別正確。”冷冰冰的機器聲傳了出來。
緊接着便是一陣“咔噠”的金屬門解鎖的聲音,隨後金屬門被彈開。
鄭紫棋拉開門,招呼於芳芳:“進來吧。”
“嗬,你這門可真是固若金湯啊。”於芳芳打趣地說着,早已邁腿跨了進來。
原來裏面是一個40平米左右的房間,房間裏並沒有窗戶,只有頂上有一箇中央空調的出風口,應該是出於安全的考慮。畢竟,有了窗戶,要想進來的話,會容易得多。
四面的牆壁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畫。這些畫之中,國畫和油畫差不多各佔一半,有一些看起來已經頗有些年頭了,而有一些看起來則很新,像是剛畫好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