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這麼久,就一點進展都沒有嗎?”
項笑天憤怒地將手邊的一疊文件往前一甩,正打在一名垂手而立的男人的臉上。
“對,對不起,項校長,那天綜合行政樓內所有的監控內容都被刪除了,我們實在是無從查起啊!”男人苦着臉說道。
“沒有監控,就不能查查別的線索嗎?動動腦子好不好,你們當中不是有目擊者嗎?”項笑天激動地拍起了桌子。
“真正看到盜賊臉部的就只有一名兄弟,我們根據他的描述做了一幅肖像圖,不過這張臉實在是太大衆化了,而且她還很有可能戴了假髮。”
“給了你們一個禮拜的時間,給到我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嗎?”
項笑天臉色發青地從座椅上站起身,狠狠瞪了對面的男人一眼。
“還不快去查!”
男人朝項笑天鞠了一躬,轉身逃也似的出了辦公室。
“老大,你也別太苛責他們了,這個案子確實不太好查。”
阿力一邊說,一邊起身去咖啡機那裏衝了一杯咖啡,端到了項笑天的桌上。
“來,老大,您喝杯咖啡消消氣。”
項笑天從鼻孔中長吁出一口氣,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神色凝重地站了起來,慢慢地踱到了落地窗邊。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整個校園彷彿都披上了一層橘色的薄紗,泛着一種柔和而又朦朧的暖意。
腳下不遠處的核桃林裏,有幾名玩cosplay的學生正在那裏拍照。
項笑天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只覺甚是無趣,正要轉身回到辦公桌前,眼睛卻像是被什麼金屬物的反光閃了一下似的。
目光連忙朝那金屬物的反光處探了過去,只見那一叢鬱鬱蔥蔥的樹葉之間,隱隱約約露着一個攝像頭的一角。
而那攝像頭似乎正對着綜合行政樓的大門。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 阿力,快,去查一下核桃林裏的那個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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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以後,阿力拿着幾張打印好的照片,急匆匆地衝進了項笑天的辦公室。
“老大,查到了。”阿力喘着粗氣,臉上被興奮燃得通紅。
項笑天表情嚴肅地接過照片,凝神仔細看了起來。
攝像頭是在夜晚拍攝的,所以截出來的照片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出來走進綜合行政樓的是一名女生。
女生戴着兜帽,所以並不知道她的長相。
看到最後一張照片的時候,項笑天臉上的表情不覺微微一滯。他看見這名戴着兜帽的女生正在跟一名男生聊天。
而這名男生,他顯然是再熟悉不過的了,那正是他的兒子——項景文!
項笑天沒有一絲猶豫,趕緊撥通了兒子的手機。
15分鐘後。
項景文站到了校長辦公室的門口,輕輕叩響了玻璃門。
“進來。”
項笑天坐在真皮老闆椅裏,提高嗓門衝着門口的方向說道。
項景文推門進來,見林祕書也在,便朝他躬了躬身,然後徑直來到項笑天的辦公桌前。
項笑天拿出一張照片,遞到了項景文的跟前。
“照片裏這個跟你說話的女生是誰?”項笑天開門見山地問道,銳利的目光落在兒子的臉上。
項景文的目光只輕輕朝照片上掃了掃,便已認出了那女生就是蘇芮熙。
可是老爸忽然如此鄭重地來問他,讓他不免有些心生疑竇,是不是蘇芮熙做了什麼不利於學校的事情?
而且聯想到他們見面那晚的第2天,蘇芮熙就突然請假沒來上課,愈發顯得很是可疑,就好像是在故意躲避着什麼似的。
“這是什麼時候拍的?我有點記不起來了。”項景文撓了撓鼻子,沒敢看老爸的眼睛。
“這是7天前,在覈桃林外,監控拍下來的畫面,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項景文輕輕搖了搖頭:“真的沒什麼印象了。”
項笑天咂了咂嘴,想了想,說道:“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項景文走後,阿力立刻走到項笑天的辦公桌前。
“老大,項公子想必是沒有說真話,要不,您用攝心瞳試試?”
項笑天擡起頭,目光冷厲地看了一眼阿力,緩緩說道:“你給我聽清楚了,對待我的家人,我是不會使用魔法的。”
阿力低下頭,伸指搓了搓鼻子:“知道了,老大。”
“你快跟上他,如果猜得不錯的話,他馬上應該就會去找那名女生。”
“是”,阿力的眼睛不覺微微一亮,連忙拉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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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綜合行政樓的大門,項景文立刻在手機通訊錄中翻出蘇芮熙的號碼,打了過去。
正在圖書館看書的蘇芮熙,被一陣手機振動的“嗡嗡”聲擾亂了注意力,目光朝手機屏幕上輕輕一瞥,上面赫然寫着“項景文”三個字。
蘇芮熙拿起手機,怔怔地看着那三個字呆了3秒,還是直接伸指劃下了拒接鍵。
快點接電話啊!項景文有些焦急地又撥了一遍。
還是拒接!
想必是因爲上午冷月姍的事情,蘇芮熙還在生自己的氣呢。可是這件事事關重大,自己一定要提醒她一下,同時,他也很想知道蘇芮熙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學校會在追查她。
第三次撥過去的時候,蘇芮熙的手機直接關機了。
項景文剛想罵人,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不覺心中一喜,待看清手機屏幕後,才發現原來是冷月姍。
一張臉又陰沉了下去。
“喂,月姍。”項景文接起了手機。
“邱小冉還記得嗎?”手機那頭傳來冷月姍略顯激動的聲音。
“記得啊,不是高中時候班上的英語課代表嗎?怎麼了?”項景文有些疑惑地問道。
“她來京都了,說是要參加一個什麼大學生辯論賽。”
“哦,是嗎?那她能抽時間出來聚聚嗎?”
“人家就今天晚上有時間,我已經跟她約好了,我們晚上8點在朝陽路的江山城飯店碰頭。”
項景文將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7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