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瀟瀟說這話的時候,方誌強也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的確他能夠想象,如果自己有一天面臨牢獄之災,那父親一定也是痛心斷腸。再看看面前的鄭成文,不由得也有了一絲惻隱。</p><r/>
鄭成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愣了半天眼淚又撲簌簌往下落:“瀟瀟,謝謝你。我以前一直覺得你就是個嬌慣任性的女孩子……甚至於一直覺得,老李做人做事和教育方面,都比我差的太遠,到今天我才知道,其實真正失敗的是我,我明白的還是太晚了。”</p><r/>
“行了鄭總,道歉什麼的,就到這裏吧,我想你的目的應該不是大老遠跑我這裏來跟我和瀟瀟反省你的教育方式。”方誌強不客氣地說着,他之所以願意跟鄭成文談,最主要的是考慮到鄭成文手中那部分股權,留着早晚是個禍害,而且鄭成文之所以有底氣找上門來,也就是因爲有這個作爲底牌。</p><r/>
“咱們說正題吧。”方誌強直截了當地對鄭成文說着,“你的目的我也很清楚,無非就是希望從我這邊入手,希望我能夠在二審的時候,證詞上面稍微修改一下,幫助鄭明傑儘可能地減輕罪行。這個我可以去做得到,但是前提首先是,你如何能夠保證,鄭明傑不會再對我們構成任何的威脅?我問這個不算過分吧?沒有人希望給自己留下這麼大一個隱患,更何況鄭明傑對我的恨,鄭總你也清楚,連在法庭上都敢直接說要殺了我。我不希望因爲一時的心慈手軟,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禍患。”</p><r/>
鄭成文深吸一口氣:“方先生,就算你改成故意傷害,到時候一樣是實際執行最少二十年以上的刑期。二十年足夠讓一個人面目全非,如果他還是不去悔改,或者說方先生你有擔心,怕他以後還會對你不利,你如果不相信我或者不相信他,大不了我可以去籤一個協議,如果鄭明傑以後再有任何的不法或者傷害你的行爲,那誠楷的歸屬權將是你的。”鄭成文無奈地說着,“我也就這麼一個兒子,我也不希望他一輩子就這麼徹底毀掉。但是我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能夠去讓你相信。”</p><r/>
其實方誌強自己</p><r/>
鄭成文這個態度,已經是相當誠懇了,把誠楷都拿出來擺到檯面上說事了。那方誌強也的確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能冷笑一聲:“瀟瀟剛纔也說了,如果真的構成無可挽回的傷害,那時候你把誠楷賠給我還有什麼用?”</p><r/>
鄭成文也語塞了,低着頭不知道說什麼好。方誌強搖搖頭:“算了,我不需要你籤什麼協議,我還不至於連這點信心的沒有,二十年的時間,就算鄭明傑憋着勁想復仇,我也不至於就原地踏步,就輸給他。但是我們先談好,我要保證,鄭明傑的其他罪行,不能有絲毫的減輕,要他最低的實際判決也要在25年。這個比起無期,已經好太多了。”</p><r/>
25年,鄭明傑在監獄裏多待一天,外面的題目,就少擔心一天。至於鄭明傑出來以後,他會另外做防備。..</p><r/>
“如果做不到,那我也會想其他辦法去對付他,或者,對付這個階段的誠楷。”方誌強淡淡地說着。</p><r/>
鄭成文點點頭,有無奈也有認命,畢竟即使方誌強不這麼說,以鄭明傑的罪行,估計也要是差不多這些年。方誌強的顧慮,即使換做是他,也一樣會有,而且差不多也是一樣的做法。</p><r/>
“其次就是你的條件。你能夠給我和瀟瀟什麼樣的好處,來換取鄭明傑的輕判。”方誌強繼續問道,他心裏有數,這就是要談到最關鍵的問題,鄭成文手中那部分股權。</p><r/>
如果不是爲了這部分股權,也許他和鄭成文就不會面對面坐在這裏。固然現在的形勢是他們需要股權,誠楷需要資金,但是他們的需求,遠遠比誠楷強烈,誠楷可以做出其他選擇,把股份轉讓給其他人,那他們以後也會很麻煩。只能說,如果不是鄭明傑的事情,鄭成文估計不會來籤這個城下之盟。</p><r/>
鄭成文嘆口氣:“大家都知道,也就不用多說了,你們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我手中這部分亞美的股權。這也是我的籌碼,我一份不留,全部出讓給你們。而且是以亞美股價最低時候的價格。”他深吸一口氣,“以及,誠楷的10%的股權,這是無償贈送給瀟瀟和方先生,一方面是補償之前我們所造成的種種傷害,另一方面,有這部分股權,最起碼你們也可以對誠楷有一定的話語權和分量。”</p><r/>
基本上跟方誌強的預期差不多,甚至於鄭成文提出的股權轉讓價格,也比方誌強所想的更理想。這個價格,比起誠楷最初收購時候的價格,是要虧掉十幾個億的。</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