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輩子見給牲口打針,用的大概就是這麼粗的針。
嬴子嬰也不知道是這藥丸的效果還是這銀針的效果,反正用立竿見影都不好來形容它。
剛纔還一點兒生氣都沒有的嬴孫氏,在服完了藥丸之後,立馬就有了動靜,眉頭皺了起來,冷汗嘩嘩的往外冒。
“別傻愣着了,趕緊起來,把她給放平了,孩子要生出來了。”
道袍青年一邊說着,一邊扒拉開嬴子嬰,雙手使勁的搓了搓,然後順着嬴孫氏的肚子開始往下推。
“喂!”
嬴子嬰剛想說着玩意兒還不給整壞了,別剛救活又給送回去了,真拿閻王爺開涮呢!卻被道袍男子直接懟滅火了。
“喂個鬼呀!嚇老子一跳。趕緊的。算了,瘦了吧唧的也沒什麼勁兒,起來吧,我兩下就給弄出來了。”
就在嬴子嬰愣神的功夫,只見道袍男子開始費力的推着嬴孫氏的肚子。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其實道袍男子的手根本就沒有挨着嬴孫氏的肚子,中間還有一條小縫隙,而在這縫隙之間,有着滾滾的能量在涌動。
而順着這股力,嬴孫氏的肚子明顯的在變小,而在下邊,有一個髒兮兮的傢伙正在一點一點的出來。
“哎呦我去,這小傢伙還挺煩人的,看來不用點兒真本事還不行了!”
饒是對付南山老仙都看不出絲毫費力的道袍男子在辦這事兒上也明顯使出了喫奶的力氣,額頭已經見汗,手掌開始微微顫抖。
嬴子嬰也爲此捏了一把汗。現在雖然嬴孫氏已經有動靜了,但是如果這個孩子生不下來,嬴孫氏還是擺脫不了危險。
不得不說,現在生孩子真的是非常要命的一件事兒。
其他還在裏屋帷帳外面的人此時也都捏了一把汗。
說實話,嬴子嬰是這個皇宮,甚至這個帝國的最高領導人,但是這些人平時最佩服的人卻是嬴孫氏。
嬴孫氏對他們每一個人都很不錯。比如說,趙雲和馬雲祿能夠在一塊兒,和嬴孫氏就有很大的關係。
而且保媒拉線這種事情幹多了真有癮。現在嬴孫氏正在張羅着給李存孝和宇文成都等人介紹對象。
平日裏的噓寒問暖更是少不了。嬴子嬰忙忘了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嬴孫氏在給他找補。
雖然嬴子嬰是最有權勢的人,但是想讓別人佩服,想讓別人給你賣命,光靠強權和地位金錢是換不來的。
所以說,這些人願意死心特地的跟着嬴子嬰,其中有一部分功勞其實是屬於嬴孫氏的。
而嬴孫氏現在躺在牀上,經受着人生最大的磨難,他們又怎麼能夠不緊張。
所以也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南山老仙已經悄然離去。
“來了來了來了!”
就在所有人緊張到神經都快要崩斷的時候道袍男子傳來了一聲歡快的叫聲,嬴子嬰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前世要的那條二哈激動的時候就是這麼叫的。
“哇哇哇!”
伴隨着嘹亮的啼哭聲,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只有嬴子嬰看到牀上的嬴孫氏在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之後就沒有了動靜,着急的看着道袍男子。
道袍男子一邊說着,一邊收拾着銀針。當銀針從嬴孫氏的肚子上拔起的時候,嬴孫氏明顯震了一下,隨即沉沉睡去。
嬴子嬰衝着外面喊道:“伽羅,去御膳房吩咐下去,瞅着大補的整!存孝,去跟郭嘉說,下旨,讓全國都找大補之物進貢,年底按政績結算。”
看着嬴子嬰越說越來勁,道袍男子趕緊攔着說:“哎哎哎,行了行了,沒那麼嚴重。喫點兒人蔘小笨雞啥的補補就行了。”
嬴子嬰卻也挺有理的說:“老子是皇帝,怎麼了,這一輩子就腐敗這麼一回,不行啊!對了,人蔘要千年的,小笨雞要深山老林裏邊散養的!”
道袍男子不屑的說:“你手下的官員要都是你這番覺悟,估計你這秦國也就離滅亡不遠了。”
要不是這貨剛纔救了嬴孫氏,嬴子嬰絕對要跟他好好較量較量。
但是畢竟受恩於人家,想了想,最後還是忍住了,老老實實的行了一禮,說:“多謝道長出手相救,朕不勝感激。”
道袍男子趕緊擺手說:“行了,你別酸了行嗎?其實這次來是找你有事兒的。”
嬴子嬰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心裏不免猜測,南山北海是來硬的,你們天山是要整軟刀子不成?
“你看,誤會了不是。這裏血赤糊拉的,咱們還是換一個地方說吧!”
嬴子嬰看了看還在昏迷的嬴孫氏,本不想走,但是現在又陣型不好拒絕道袍男子,只能帶着他到望夷宮。
還是一樣的奶茶,讓這傢伙喝的嘖兒嘖兒的。兩碗奶茶下肚之後,道袍男子卻是不說話,砸吧着嘴,好像還不好意思開口了。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你救了我媳婦的命,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辦到。”
道袍男子這才用一種疑惑加糾結加恨鐵不成鋼加窩心的表情看着嬴子嬰,說:“我大老遠跑了上千里路來這兒救你媳婦,你就用這玩意兒招待我?這東西雖然挺好喝,在草原上一定能賣個好價錢,但是也不能當飯喫啊!”
嬴子嬰一拍腦門,確實是自己疏忽了。
好酒好菜的招呼着,這道士還真是大口喝酒,大碗喫肉,一點兒也不講究。看的嬴子嬰嘴角直抽抽。
一頓飯喫的滿嘴流油,二十四道菜,這貨竟然風捲殘雲的全部幹完。
酒足飯飽之後,道袍男子甩了甩自認爲非常風騷的幾縷頭髮,拿着牙籤剔着牙,一隻腳踩在椅子上。
看他這副樣子,嬴子嬰是真心沒有一點兒覺得他是玩兒修煉的。
修了個啥啊!
終於,就在嬴子嬰忍不住要發問的時候,道袍男子才狠狠的打了個飽嗝,慢悠悠的說:“你相信氣運嗎?”
嬴子嬰想都沒想直接說:“信。”
道袍男子說:“知道爲什麼現在南山的人突然找上你了嗎?”
嬴子嬰說:“不知道。”
道袍男子長出了口氣,靠在椅背上,看着天上慢悠悠的飄過的幾朵雲,好半晌之後才說:“因爲你現在身上的氣運已經超過了六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