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他衝着自己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微微點頭,衝着門外招了招手,一隊穿着黑西裝的保鏢走進來。

    “幾位,今天這事情呢就給我一個面子,畢竟到最後誰也說不準會怎麼樣。”

    大刀不瞭解蘇亦淺,但是他了解秦陌,曾經就爲了她秦陌來他這裏警告了他一番,他還想繼續在這裏混下去,得罪他們幾個遊手好閒的公子哥兒可以,但是得罪秦陌,那是萬萬不可以的。

    蘇亦淺對着大刀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慕容扶着慕漾,兩兄妹跟在她身後也是快步離開了包廂。

    剩下的這些神色氣憤的人,大刀從口袋裏掏出煙盒給自己點上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神色冷淡的看着他們。

    “我和你們父母也算是老相識,就告訴你們一句,或許對於其他那些人你們想怎麼玩怎麼玩,但是慕漾好歹也是慕家二少,況且,有的人,不是你們能得罪的。”

    他們這羣人經常在這裏混,大刀的名聲以及影響力他們還是清楚的,就連大刀都說,他們得罪不起的,難道是那個女人?以前怎麼沒聽說燕京有這麼一號人?

    從會所裏出來,慕漾扶着路邊的路燈杆看着雙手插在口袋裏站在一旁的蘇亦淺,搖頭苦笑,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會被蘇亦淺給救了。

    面對他的苦笑,蘇亦淺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聲音淡漠,“你自己作死我管不着,但是別連累慕容,她是你親妹妹。”

    聽到她後面那句話,慕漾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慕容卻是連忙搖頭,“二哥你別聽她瞎說。”

    蘇亦淺從口袋裏掏出來個一次性口罩遞給慕漾,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她可不想被人認出來然後明天上熱搜。

    慕漾接過口罩戴上,他今天來這裏是自己主動來的,不爲別的,他就想好好發泄發泄。但是當他看到他們桌子上擺着的東西,他承認,他怕了。

    蘇亦淺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他們兩個這樣子也不可能開車回家了,“慕容,你把車停在這兒讓人來取,我帶你們找個地方住下。”

    “好。”

    離這邊不遠就有一間酒店,用慕容的身份證開了一間套房,三人上了樓。

    慕漾在套房的洗手間裏又吐了兩次,終於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他洗了把臉,看着鏡子中臉色蒼白眼神飄忽的自己,他突然想笑。

    蘇亦淺正在給自家大哥發消息,她今晚回去的時間可能會很晚,讓大哥不要等着她了趕緊睡覺去吧。

    慕漾從洗手間裏走出來,他深吸口氣,沉聲開口,“我……”

    “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如果你不想在繼續工作可以直接離開華夏去任何一個國家,我也不需要你付違約金。”

    蘇亦淺這話說的有點兒冷血了,但是她說的也沒錯,她本就和慕漾沒有那麼熟悉,而且慕家除了慕容,另外那幾個可都是和她結了樑子。

    慕漾抓了把自己的頭髮,原本的偶像歌王,已經變成了一個狼狽至極的青年,他苦笑着搖頭,“是我過於衝動了,我也很愧疚,但是……除了抱歉,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今天的事情也許會連累你,你放心,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到我身上,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本來和我也沒什麼關係,就他們那羣人我還沒放在眼裏”蘇亦淺淡淡的說着。

    一旁坐着的慕容有些急了,“二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慕漾神色一黯,他知道父母向來不喜歡自己,從小就是,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因爲自閉症而跑出去。昨天,他從公司回家,在門外,聽到了父母的談話。

    按照父母的想法,他最好是立刻退出娛樂圈,然後和某家千金聯姻,聯姻的目的,是爲了給大哥鞏固地位,給大哥帶來更多的支持。他那時候真的想衝進去問一問,他是不是就只是家裏用來聯姻的工具?但是他沒有,他只是轉身離開。

    慕漾伸出手揉了揉妹妹的腦袋,啞着嗓子開口,“容容,二哥沒事。”

    “一味地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的懦弱除了爲你帶來更多的傷害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蘇亦淺的話總是那麼一陣見血,慕漾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蘇亦淺也沒有再管他,拿着手機站起身,“我先回家了,照顧好慕容,如果工作還繼續,請在年後把行程發到我工作室的郵箱裏,慕容,我走了。”

    看着蘇亦淺轉身離開,直到門關上,慕漾菜低下頭。

    蘇亦淺這一折騰,回到家洗漱之後躺在牀上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明天,不對,今天就是臘月二十九了,明天除夕夜,她可不想再跑出去給別人解決事情了。

    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迷迷糊糊的爬起牀,周蔓菁擦着手從廚房裏走出來,看到女兒下樓,不由得笑着說道:“快去洗臉,小懶貓。”

    蘇亦淺摸了摸鼻子,她也不想起這麼晚啊,全都怪慕漾。

    喫過飯,下午的時候周蔓菁先去了老宅那邊去看東西,留下兄妹兩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快過年了,一些電視臺都在播放着以往春節聯歡晚會的小品、相聲類節目。

    蘇亦淺抱着一盆水果喫的正歡,就聽到自家大哥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什麼時候能在春晚的舞臺上看到咱們家淺淺呢?”

    蘇亦淺連忙搖頭,她唱歌賊難聽,難道要上去表演小品?她覺得她沒有那個喜劇細胞。

    她正想着怎麼告訴大哥她可能一直上不了春晚,外面傳來了車聲,蘇亦淺連忙放下手裏的盆,穿上拖鞋“蹬蹬蹬”跑過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剛從車上下來的蘇振東,他手裏提着東西,看到開門的女兒不由得笑了,“來,把東西拎進去。”

    “這什麼啊?”蘇亦淺好奇的接過,再看到袋子裏面的東西的時候頓時愣在了那裏。

    蘇振東好笑的看着她,攬着她的肩膀把她帶回了客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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