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微博之後蘇亦淺就洗漱穿了衣服出門,了今要和陳老一起去梁家那邊看看的,她就不能食言。

    蘇亦淺自己開車去酒店接了陳老,後者一直都沒開口,直到車子漸漸駛出了市區,看着外面急速倒退的景色,陳老緩緩開了口,“你是她的學生,應該也不是個以德報怨的性格吧。”

    蘇亦淺單手握着方向盤,聽到陳老的話聳了聳肩,“當然不是,但是梁家老爺子跟我無仇,樑子青我的朋友,江老爺子又到我家講了這件事,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幫這個忙,把您請過來。”

    陳老沒再什麼,他倒也不是故意打聽這件事,也不知道昨她安排接自己的人怎麼想的,自顧自的全出來了。

    陳老這麼一蘇亦淺輕輕的敲了敲方向盤,昨她好像是讓大哥幫忙找人接的陳老,想到這兒她搖頭失笑,大哥是一點兒虧都不想讓她喫啊。

    抵達西山別墅這邊的時候,只穿了黑色高領毛衣的樑子青叼着根菸蹲在警衛室門口,蘇亦淺一見着他不由得眉頭緊皺,“大冬的你怕自己不生病是嗎?穿這麼少蹲這兒長蘑菇?”

    聽到聲音的樑子青只來得及擡起頭,什麼都沒就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他也沒在意,扔掉手中的菸頭打開副駕駛的門上了車,“走吧,我給你指路。”

    這聲音嘶啞的簡直不像話,蘇亦淺再看看他蹲的那位置地上散落的三四個菸頭,這傢伙不會在這兒蹲了半吧?

    搖了搖頭,蘇亦淺踩下油門,“樑子青,你生病了,可一大堆人等着看笑話呢。”

    “我知道。”

    梁家院門口已經停了不少的車,蘇亦淺把車停好,和陳老一起跟着樑子青進了客廳。

    客廳裏的人也不少,最起碼有十幾個人,樑子青的大哥樑子玄坐在沙發正中央,他身旁是神色玩味的孟子涵,因爲他的存在,客廳裏的其他人表情都不太好。

    三個人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蘇亦淺掃了一眼,充滿惡意的倒是佔了大多數。

    樑子玄站起身對着蘇亦淺微微點頭打招呼,然後把目光投向衣着樸素的陳老,當年他還的時候見過陳老一面,此時倒是認了出來,“陳老,麻煩您了。”

    陳老搖搖頭沒什麼,這梁家比他當年離開燕京的時候更加不行了,“不住院反而把你爺爺留在家裏,誰的主意?”

    “是父親”樑子玄淡淡的道,他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帶着陳老和蘇亦淺一起,朝着二樓臥室走去。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全都跟着上去了。

    一推開臥室的門,撲面而來滿是藥的味道,牀上躺着位臉色蒼白的老人,雙眼緊閉似乎是仍在昏迷中,而一旁守着的除了醫生和護士,就是梁家兄弟倆的父親,梁宇國。而在他身旁的,則是紅腫着眼睛的中年女人,不是梁文的母親還能是誰。

    門一打開梁宇國就皺着眉擡起了頭,看到站在大兒子身邊的陳老,他也是鬆了口氣,站起身剛要開口,就見到陳老臉色不好看的指着自己,“把人送到醫院去!”

    梁宇國臉色一僵,他不送父親去醫院就是怕他做的荒唐事兒被人知道。

    蘇亦淺雙手插在口袋裏,她從進來開始就一直跟在陳老身邊,什麼話都沒。但是梁宇國目光一轉就看到她了,神色是不出來的複雜。

    “父親,陳老的對,還是要把爺爺送到醫院接受系統的檢查和治療,不然出了什麼事,我們都承擔不起”樑子玄淡淡的開了口,引來了父親不滿的目光,他的神色也沒有絲毫的變化,他不像是弟弟,他早就對所謂的親情,失望透頂了。

    最後梁老爺子還是被送進了醫院,軍區總院的醫生配合着陳老對老爺子進行了系統的檢查,老爺子之所以到現在還昏迷的原因也查出來了,總而言之還是一句話,怒急攻心。

    蘇亦淺陪着樑子青站在病房外面,面對其他人的打量和聲嘀咕沒有什麼反應。

    孟子涵也一樣,看着老爺子檢查結果出來一羣人圍着醫生去了,他把胳膊搭在樑子青肩膀上,眼睛微眯,“我弟弟,咱能別這副表情嗎?誰欺負你了跟哥講,哥幫你揍他啊。”

    “孩自閉你什麼都不管用”蘇亦淺聳了聳肩,卻惹來樑子青一個白眼,那意思是你比我,誰孩呢。

    那邊的年輕一輩隱隱的傳出來一句“人以類聚”,這讓孟子涵嘴角的玩味更深了一分,這句話他還是挺同意的。

    陳老從病房裏出來,對着蘇亦淺招了招手,她微微挑眉,擡腿走過去。

    “我記得你老師那會兒,是有做了個關於心血管疾病方面的項目?具體的我記不清了,你還記得嗎?”

    陳老的這個項目蘇亦淺還記得,不過後來她就把所有的資料移交給了向楠。聽陳老這麼問,應該是梁老爺子的身體有這方面的問題咯。

    “項目資料在向楠手裏,他現在也在這裏工作”蘇亦淺提了一句,面對陳老的目光她也只是攤手作無辜狀。

    向楠來是來了,結果被梁家的人給攔住了,理由,他們不相信這麼年輕的醫生。向楠頓時就氣笑了,真當他願意來是怎麼着?

    隨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鄙視,陳老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到最後,陳老重重的哼了一聲,轉頭把目光投向任由他們發揮一言未發的梁宇國,怪不得梁家兩兄弟不願意歸家,這樣的家庭,誰樂意?

    他們這邊爭論着,那個從一見到蘇亦淺就用眼刀子剜她的梁家夫人,終於是忍不住上前,狠狠地盯着蘇亦淺,咬牙切齒,“蘇姐,我兒子梁文和你並無過節,身爲女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毒?”

    這話得好笑,蘇亦淺側過頭看着這梁夫人那恨不得生吃了自己的眼神,一下子就笑了,“梁夫人這話的莫名其妙,我怎麼就狠毒了?您要記住,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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