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之後轉了轉,發現什麼東西都沒少,只有電視那邊有些不對勁。他是個很少在家裏看電視的人,但是電視櫃上擺放的書,是他臨走之前隨手放在上面的,本應該落了些許的灰塵,但是他剛剛摸了摸,什麼都沒有。

    有人費盡心思潛進他家裏,卻什麼都沒拿,結合最近發生的事情,那隻剩下最後一個推論了,安裝針孔攝像頭以及竊聽器。

    爲什麼安裝這些呢?向楠回想起蘇亦淺打電話給自己說的,對方是想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聽到這話的時候向楠挺像笑的,先不說他們認識這十年,就說他們共同經歷過的那些事情,也早就已經讓他們深深的相信對方,怎麼可能只因爲一兩句話就被離間。

    他正想着,手機就響了起來,低頭看看來電顯示,向楠輕咳一聲,好的,他該表演了。

    “喂?我這幾天都不在燕京,去哪裏了?我不需要每件事都向你彙報吧?我承認,我現在在軍區總院工作有你的原因,但是這也是因爲我工作能力強吧?好歹,我向楠也是哈佛大學畢業的,不至於連找個工作都費勁!我希望你記住,我們是朋友沒錯,但也僅僅是這樣,如果不是你老師,我們根本就不會認識,更別提你現在這樣追問我!”

    像是非常氣憤似的,向楠說完之後直接掛斷電話,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公寓。

    在燕京之外的某個別墅內,穿着黑色真絲睡衣的女人輕笑着欣賞着自己新塗的指甲油,在她對面播放着的正是剛纔在向楠公寓客廳發生的那一幕。

    女人轉頭看向沒有任何表情的葉璟,“看到了吧,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友情,根本不堪一擊。”

    葉璟現在心裏想的是,向楠演技真好。聽到女人的話,葉璟側過頭看向她,“那又如何?”

    “你們每個人都不配擁有友情。”

    “包括你嗎?”

    女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特別難看,隨即她又笑了,笑得很陰冷,“是啊,我也不配,所以我們是同一類人。”

    葉璟搖了搖頭,很認真的看着她,“或者說,曾經是,最起碼現在不是了。”

    “那就拭目以待吧。”

    演完那場戲之後,向楠從公寓離開就上了蘇亦淺的車,“去哪兒啊?”

    “請你喫飯。”

    途中的時候向楠問起了她,“他們直接做點兒什麼手腳,讓我們直接絕交不是更好?”

    蘇亦淺擡頭看了看紅燈,輕笑着開口,“或許是因爲想看看我們難受痛苦的樣子吧,畢竟有病的人,你無法理解。”

    “那確實。”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又上演了幾齣好戲,這個時候蘇亦淺也已經“好不容易”從葉璟那邊得到了他們的位置。

    秦陌看着一邊打電話一邊衝奶粉的蘇亦淺,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要自己過去?”

    “我又不傻,過去白給?”蘇亦淺想的倒是挺清楚的,對方沒來燕京就是因爲有自知之明,燕京是她蘇亦淺的地盤,吳奚要是來了,可能還沒等計劃實施呢,就被抓起來了。

    “行吧,讓鷹眼他們跟着你,你自己小心點兒。哦對,那個誰,老a老家就在那邊,要是有問題的話,你可以找他。”

    蘇亦淺回頭給了他一個“ok”的手勢,老a作爲曾經的噬魂副隊,身負那麼多榮耀,退伍之後倒是閒了下來,沒去地方給他準備好的工作單位,而是帶着父母去了不少地方玩,回去之後才用自己的實力進了單位,讓本來有些微詞的人什麼都不敢說了。

    蘇亦淺低頭看着各自抱着奶瓶乖巧的喝奶的倆兒子,親了他倆一口,“你倆在家裏要乖乖的聽爸爸的話哦,媽媽明天就回來。”

    臨走之前秦陌特別哀怨的看着她,看的蘇亦淺一陣好笑,湊過去也親了他一口才行。

    這次明面上就只有鷹眼和颶風在跟着,實際上,花花那個還未正式開始營業接單的安保公司的第一單,就是老闆本人下的,暗中跟着他們一起前往目的地。

    從高鐵站中走出,蘇亦淺微眯着眼睛看看已經西下的太陽,“走吧,去會會這位,恨我的人。”

    吳奚他們所在的別墅位於半山腰的位置,蘇亦淺三人一路緩步從大門往上走,閒情逸致,根本不像是來救人的,通過監控攝像頭看到這一切的吳奚咬牙切齒。

    大概十來分鐘,他們終於是到了燈火通明的別墅門口,守在門口的人示意他們擡起手接受搜身。蘇亦淺輕笑一聲,直接把人給踹趴下,揚聲說道:“別跟我搞這一套,我要是想把人帶走,你們再怎麼樣都沒用!”

    客廳裏的吳奚氣得直接砸了手中的高腳杯,紅酒濺在了她白色的連衣裙上。吳奚深深地吸了口氣,對着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自己也是上去換衣服,她不可能讓蘇亦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那樣會使她落入下風。

    蘇亦淺走進客廳,看到完好無損的坐在輪椅上的葉璟,輕笑着跟他揮了揮手,說出來的卻是讓葉璟哭笑不得的話。

    “跟你老相好,談的咋樣?”

    “什麼老相好,別瞎說”葉璟倒不是怕什麼,他只是覺得以前的自己,稍微有些眼瞎而已。其實他認識吳奚的時候,她已經是擁有雙重人格了,只是他一直都沒有察覺而已。

    腳步聲傳來,蘇亦淺擡頭看去,來人身着一襲潔白長裙,長髮披散在肩膀上,臉上帶着精緻的妝容,下樓的動作也盡顯優雅。但是蘇亦淺笑了笑,張口就是,“這位小姐,請問你是在cos貞子嗎?”

    吳奚的臉色當即就黑了,而葉璟則是沒忍住笑出聲,這個人啊,果然是懟死人不償命。

    吳奚放在樓梯把手上的手收緊,咬了咬後槽牙,勉強讓自己笑着,“蘇亦淺,難道你就這麼把我給忘了嗎?小時候,我們可是非常好的朋友呢。”

    “是嗎?那可能是我小時候眼神不太好使吧”說這句話的時候,蘇亦淺還在心裏唸叨着,我沒說你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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