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似乎也已經累了,當蘇大方開口的時候,這個傢伙立馬就找了一片比較空白的空地趴着。
蘇大方也坐下來了,看了看,在旁邊也有着像蘇大方這樣的人,已經睡着了,用被子蓋住腦袋,看不清長什麼模樣,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在這個人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大叔,低着頭睡着了,坐着睡着的,估計是累了,累的不行才這般模樣。
這裏是地鐵口,是晚上的原因,進出的人比較少,這一條長長的走廊就成了更多像蘇大方這樣流浪在外的人的聖地。
包括一些流浪歌手。
在蘇大方鎮前面就來了一個人,一個看起來和蘇大方年紀差不多大,應該是剛畢業的吧,臉上還透着稚氣,手上拿着一把木吉他,只是這個傢伙顯得有些疲憊,來到這個地方看都沒看四周,東西放下,自顧自的盤腿而坐,吉他放在雙腿之上,低着個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你是剛畢業的嗎?”
看着對方孤苦伶仃的模樣,還是一個流浪歌手,蘇大方內心對他還是有好感的,這纔開的口。
在他心目中,自己沒有讀到書,所以他對任何一個有文化的人都有着別樣的一種好感。
不論對方是彈琴的還是畫畫的,也不論對方現在是怎麼樣的一個身份,這一種感覺、這一種好感是沒由來的,他就覺得這些人比他要厲害,比他要聰明,值得他尊重。
同事蘇大方還有一個壞習慣,看到這些讀書厲害的人淪落到他這樣的地步的時候,他心裏就不舒服了。
他覺得以他們的學歷以他們的本事,不應該像他一樣流落在街頭,也許他們可能會說是爲了夢想,只是夢想這個東西……
怎麼說呢……
反正這種感覺就是怪怪的,挺可憐,他們也不應該這樣。
從心理上來說,蘇大方就是替他們不值,不應該浪費寶貴的光陰,做這種無意義的事。
蘇大方開口說話了,只不過對方似乎不願意搭理他,只是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接着就沒有更多的理會。
這反倒是讓蘇大方心裏有些不自在了,再怎麼說跟你打招呼,總得表示表示吧。
“你一個人流浪嗎?你沒有朋友嗎?這座城市可沒你想象中那麼安全,要不以後你跟着我?我還能保護你。”
懷着對對方的尊敬,也覺得對方現在一個人挺可憐的,看樣子應該也是剛畢業剛出來的,這樣的人最會被人欺負了。
蘇大方在這座城市混跡那麼多年,內心非常清楚的知道這種事情常有發生,沒由來的對這個人有好感之後,他現在才說的這番話,希望能幫他的忙。
可是對方還是沒理會他。
這就讓蘇大方內心更不自在了。
就算對這個人有好感,可是對方一再高傲冷的這種表現還是讓蘇大方心裏有些不舒服,最後聳了聳肩膀不再多說,用手摸着小黑的腦袋,用手在它頭上點了點,也算是在和小黑交流了。
蘇大方真的只是和小黑說話而已,也就是爲了保護他。蘇大方絕對沒有私心,可是他這樣的話落在對方耳中就變得不一樣了,只見蘇大方剛說完正準備躺下去好好休息,打算明天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結果就感受到一股不善的眼神,等他擡頭看的時候才發現,是眼前這個流浪歌手正瞪眼看着他,一臉的生氣。
這個樣子讓蘇大方有些納悶,不知道自己怎麼招惹他了,爲什麼對方要這樣看着自己。
不過對方也只不過是在生氣而已,沒有開口說任何的話,這才讓蘇大方心裏稍稍得到一些安慰,畢竟他覺得自己挺冤枉的,什麼事情都沒做就被對方給怨上了。
不一會,蘇大方明白過來是剛剛他說的這一番話很有可能讓對方誤會,蘇大方這才連忙陪笑,看着對方表示剛剛只是個誤會,跟對方說他只是跟着小黑說話,沒有別的意思。
說完之後見對方沒有理會他,蘇大方這才停下來,沒打算繼續說下去,對方對他不理不睬的,對他有敵意,說的再多,反倒是在這個時候弄得他難堪。
最後只能拍了拍小黑的腦袋,示意該睡覺了,這個時候蘇大方再也不敢多說任何一個字,生怕再一次引起誤會。
人家文藝小青年出來流浪已經挺悽慘的,這個時候他還用語言去打擊對方,明顯這些不應該的事情。
雖然蘇大方沒有這麼做,可是讓人家誤會了,是一樣的道理。
那麼瘦瘦小小就出來流浪,在蘇大方眼中就是弱者,像他這一種滿臉稚氣,對這個社會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着天真和幻想的人,在現實社會中肯定會跌的支離破碎,滿身是傷,千瘡百孔。
蘇大方可以預言,這個小子的路走的可不怎麼好,如果他還是像剛剛這般嫉惡如仇,動不動就怨恨對方,將憤怒以及內心所有的想法都表現在臉上的話……
這就是最喫虧的一種事情。
在接下來的生活裏面,但凡他不懂得收斂,不懂得在接受教訓之後讓自己改變,變得越發的成熟,越發的圓滑,恐怕接下來的路是真的會把他摔得鼻青臉腫。
不過這和蘇大方有什麼關係?
現在蘇大方只想安安靜靜的睡一覺。
他剛從總統套房出來,這個時候又迴歸到了過去的那一種生活狀態,心情說不上的好,就像現在只想盡情的享受,至於別的東西他才懶得去理會。
最主要的就是也不值得他去想太多,畢竟這樣的事其實算不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