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人的戒備,比之前的小乞丐還要重。
寧兮試着和一些婦女交談,但人家根本不給機會。你進一步,她們神色驚恐地退一步,逼得急了還會遠遠跑開。
最好騙的小朋友,也變得難以接近。
中年男人嘴角隱隱揚起了笑容,“貴人見諒,她們可能被嚇壞了。我們安河鎮與外面的接觸不多,不太喜歡陌生人。”
“是嘛!”
寧兮收回手裏的乾糧,看向遠處明明一直關注着,卻不敢靠近的婦女兒童們。
“貴人來此,所爲何事?”中年男人笑吟吟地打探寧兮的目的。
“還能幹什麼?賑災。”寧兮看向中年男人,“不過,看你們面色紅潤,精神奕奕,想來不需要朝廷救濟。”
中年男人眼裏精光一閃,“貴人說的哪裏話,咱們也是受災的老百姓。只是能力強一點,可以自己找食兒,但一直在山裏尋找,也不是辦法。”
說話間,中年男人朝身後的同夥兒擺了擺手,他想要眼前的,更想要即將到來的賑災糧。
寧兮不傻,知道這個村子有問題,而且毛團彙報,周圍的男人身上都藏着武器,很危險。
“行吧!你們再堅持一下,賑災物資很快就到。”寧兮不動聲色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中年男人欣喜不已,笑開了花。
“對了!這附近還有那些村莊,情況怎麼樣?”寧兮趁機問道,這會兒兩方還沒有起衝突,先套些信息出來。
“我們村兒往前,再走一個時辰,有一個西江村,他們的情況比我們還要好一點。”中年男人提前打預防針。
“是嘛!那就這樣吧!”
寧兮帶着人離開了村子,向着西江村而去。
出村子後沒多久,斐玉就發現了身後跟着的尾巴,寧兮他們也慢慢悠悠,不慌不忙地走着。
直到身後的尾巴折返,才停了下來。
寧兮吩咐兩個軍士,回村裏查探情況,直覺告訴她,這個村子一定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
尾巴以最快速度回了村子,中年男人在村口不停踱步,神色焦急。
見小個子回來了,趕忙上前,“怎麼樣?他們真的去西江村了?”
小個子停下喘了幾口大氣,“去了,慢悠悠的,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
中年人懸着的心放下了,“看來,他們要麼沒有起疑,要麼就是一羣草包,這個貴人也就是個樣子貨。一個女人能幹什麼?”
小個子連連點頭。
中年人轉身回村,想到今天的事情,向一旁的人問道:“昨天出去找糧的人還沒回來嗎?”
“回二當家,還沒有。附近的村子基本都找遍了,好多人都躲起來了,不好找了。”一旁賊眉鼠眼的瘦高個回道,一雙手還在一具麻木的身體上來回遊走。
不遠處,一個男人拿着荊條,一臉兇相,狠狠抽打着面前婦女,邊抽邊罵。
“你剛纔想幹什麼?想逃跑,還是去通風報信?告訴別人老子是壞蛋?臭BZ,別做夢了,就是死,你也只能被老子打死。”
說着又是狠狠一鞭子藤條抽了上去,女人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傷痕,眼裏最後一點光芒也熄滅了。
瘦高個猥瑣一笑,“這丫頭皮膚嫩,摸着舒服,再玩兒兩天。”
隨後,中年人也進了一個簡易帳篷,許久未出。
……
寧兮坐在山頂的一塊大石頭,看着下方支離破碎的碎石和塌方,愁緒漫上心頭。
剛剛度過一個寒冷的冬天,百姓家裏的存糧應該不多,而且附近又有那麼多田地被石油毀了。
按理來說,村裏的糧食應該很緊張纔對。
可那些人一個個面色紅潤,根本不像捱過餓的樣子。
而且村裏的大姑娘小媳婦兒,也不像之前見過的,那麼富有生氣。
但願不是她多想!
寧兮計算了一下,自己這邊還有不到一個營的兵力,解決一羣烏合之衆應該沒問題。
很快,派出打探消息的軍士回來了。村裏的情況卻讓衆人憤怒。
“一羣混蛋,人渣,敗類……”
寧兮罵了好一會兒,實在想不到詞了,就翻來覆去的罵。可罵了許久,怒氣不但沒有消減,反而越來越生氣,還是得付諸行動纔行。
寧兮帶着軍士們又悄悄摸了回來,這一次村裏多了些人,還有些被繩索困着衣衫縷縷的女人。
寧兮沒有急着衝出去,躲在草叢裏,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村裏沒有埋伏,準備衝出去。
這時,又一隊人馬回來了。
遙遙一望,似乎是劫了一個富戶,馬匹不少,而且個個身強力壯。
寧兮癟了癟嘴,“這羣人身強力壯,怎麼會被一幫土匪劫持了?”
慢慢地隊伍越來越近,寧兮低呼臥槽!那不是便宜爹嗎?他身邊的是孫進朝?
他們怎麼來了?
這賑災速度有些快啊!
不錯不錯,大興雖然下層腐敗,但上層還是很不錯的,還有那麼一線希望。
既然寧元辰到了,寧兮也不急着出去,反正便宜爹肯定不會輸就是了。
這應該是他們的計策,先假裝束手就擒,然後順藤摸瓜找到土匪的老巢,再一鍋端。
寧兮猜測着,寧元辰他們被押着進了村子。
從村裏最好的棚子裏出來一個面露兇相的男人,趾高氣揚走到寧元辰他們面前。
雖然聽不見說話,但從他的身體姿勢看得出來,男人很高興,以前高高在上的老爺,成了自己的階下囚。
寧元辰身體站得筆直,神色淡定,根本不把這羣土匪放在眼裏。
在寧兮看來,這個男人就像一個跳樑小醜,滑稽可笑。
“嘖嘖嘖!敢在我爹面前耀武揚威,活膩歪了。”寧兮感嘆道,身旁的斐玉也是一副贊同的樣子。
正說着,村裏熱鬧起來。
一直安靜的護衛,突然暴起,向着匪徒襲去。
村裏亂做一團,女人和孩子向外跑,男人拿起手邊的武器向裏衝。
兩方人馬針鋒相對,但並沒有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