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唐秋婉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一雙修長筆直的腿,白花花的,晃得許空有些慌亂,小心臟撲通撲通。

    唐秋婉看見許空這一臉囧傻呆萌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剛纔她才發現自己的內衣褲都被換了,那雙水晶絲襪也不見了蹤影。她的大腦中頓時勾勒完畢了許空的形象——一個躲在出租屋裏,有偷女人絲襪內衣褲等噁心癖好的窮DS。

    臥室裏探出了一個小腦袋,許沫沫扎着雙馬尾,戴着一副大大的眼鏡,往外張望了一下,問了句:“漂亮姐姐,發生了什麼啦?”

    房間裏突然出現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唐秋婉就感覺自己的火氣也消了幾分,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道誰該說話,誰該閉嘴。

    唐秋婉想了很久,纔開口說話,語氣稍稍緩和了些:“昨天我回來以後,就睡了麼?”

    許空還沒回答,許沫沫就搶先說:“姐姐,你一身酒氣,臭死啦,我幫你洗了澡,還有內衣褲和襪子都幫你洗了,還沒幹呢!”

    許空扒着廚房的門縫,不停地點頭。

    唐秋婉沒有理許空這個把她從五公里外連拉帶拽送回來的男人,她加了許沫沫的微信,囑託沫沫把他的衣物都扔了,然後轉身走人。許空捧着解酒的蜂蜜水,不知道該給誰喝。

    五分鐘後,一輛邁巴赫S680到了樓下,唐秋婉面無表情地上車,車輛疾馳而去。陽臺上,許空看着這景象,喝了口啤酒,嘴裏嘟囔:“這麼大的老闆,白蹭了我家一晚上,一點錢都不留,還惹了點麻煩,虧了,搞不好又得搬家。”

    西郊的一處別墅外,那個穿中山裝的中年男人手持藤編,對着四個西裝男一陣抽打。四個西裝男跪在地上,露着精壯的後背,上面已經是一道道血痕。

    “跟蹤一個普通人,跟了一夜都能跟丟了,少爺養你們四個廢物什麼用!”中年男人下手極狠,四個西裝男跪在地上,咬着鋼牙,捏緊了拳頭。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記得自己跟住了那對男女,但居然跟丟了,連自己是怎麼跟丟的都不記得。

    別墅裏,傳來了烤肉的滋滋聲響,肉香和一陣慘叫一起飄來。

    葛俊手裏握着一根鐵夾,夾着一塊燒紅的炭。炭火剛剛在一個白白胖胖的男人背上留下深深的烙痕。這個白胖男人是S99酒吧的經理汪一平,昨晚的值班領導。

    昨晚,一個女大學生找到了他,談了一筆交易。這是個蹭酒吧高價洋酒拍照,發短視頻平臺享受DS們跪舔感覺的假名媛,交易的內容自然和酒合影擺拍,和她自己年輕火熱的一切。汪一平正享受着那一陣陣的溫暖細膩,就被破門而入的大漢拎着脖子帶到了這裏,在冷雨中跪了一晚上。

    汪一平是認識葛俊的,雲海集團的大少爺,西城著名的富二代。他外表彬彬有禮,在西城第一梯隊的階層中,給人留下的印象是海歸高材生,年少多金,彬彬有禮,穩重沉着等等正面印象,也是去年的西城十大傑出青年之一,當然,這種榮譽,完全是看你能繳納多少稅款,提供多少投資。

    但汪一平這種藏匿於黑夜之中的人則是知道,這位葛少爺多麼心狠手辣。他經常變換各種身份在校園,夜店,咖啡館,辦公樓等等場合出沒,尋找年輕美麗的女性作爲他的獵物,往往在玩弄過一次之後就棄如敝履。甚至許多常人看起來的富家女也淪陷在他的顏值或者金錢攻勢下,就算對這些常人看起來的女神,他也只是當做玩物戲耍。曾經聽說有個女孩懷孕後來找他糾纏,被他弄成了啞巴,賣進了大山。他就是個披着人皮的惡魔!

    唐秋婉是整個西城青年才俊心中的女神,葛俊在情場所向披靡,摘花無數,心中對唐秋婉這個美豔無雙卻如同冰山一般難以融化的女人當然是覬覦的。之前唐家的漢唐集團與他們的雲海集團處於一個水平線上,甚至隱隱還超過一籌。現在唐家這個龐然大物有了些變動,唐秋婉這位大小姐的位置可能不保。

    現在是唐秋婉最脆弱,最需要男人依靠的時刻,敏銳的葛俊當然在這個時候出手了,得到唐秋婉,既得到了西城第一美人,也可能擁有了爭奪唐家家產的能力,誰會不願意呢?但這條路擺明了是獨木橋,競爭者不知凡幾,葛俊出手的時候,發現已經有幾個富二代搶先動了手,可是都沒有成功。

    但是昨天的他居然得到消息,唐秋婉在酒吧門口,把那個寶貴的疑似初吻,給了一個酒吧的服務生!

    每個想得到這個冰山美人一切的男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會震怒,這個年頭,一個家境,樣貌,修養都到達極品的女人,二十四歲居然沒有過談過一個男朋友,擁有這樣的女人,那是多大的成就感?現在,這幅完美的畫卷被沾染上了一個墨點,葛俊怎麼會不氣急敗壞呢?

    他滿意地看着汪一平背後黑紅色的焦痕,面露微笑:“汪老狗,現在,讓人把那個保安的所有資料拿給我,我就在這裏等十分鐘,晚一分鐘,你身上多個印子。”

    八分鐘後,許空填寫的資料,上上下下所有工作人員對許空的瞭解全部發到了汪經理的手機上,他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把手機捧着遞給葛少爺。

    “許空?一個農村來的大專生?沒有父母帶着一個讀高中的妹妹?住在安定小區?”葛俊把手機往地上一摔,“老劉,讓人找到這個許空,把他的那個妹妹帶過來,這種賤種女人我是沒有興趣,但是給下面的小弟們換換口味也是不錯的。”

    葛俊的嘴角露出一絲獰笑,一塊燒紅的炭又落到了汪經理的背上,隨着汪經理殺豬般的慘叫,葛俊吸了吸鼻子,露出陶醉的表情。

    這個時候的許空,已經下了公交車,他打兩份工,早上在辦公樓裏做着文員的工作,晚上在酒吧做着服務生,供給自己和妹妹兩個人的生活學習費用。

    坐落在寫字樓羣裏的“赫威文化”本質上是一家公關公司,披着文案的產業在新媒體上做着運營,簡稱高級水軍。去年被一個神祕買家收購,據說那位買家還在各處收購了十幾個有不錯發展潛力的小公司。現在背後靠着大金主,老闆的腰桿子都牛氣了許多,下面大多數老員工都加了工資,不過加工資的基本是女員工。

    許空拎着早上剛煎完的生煎包和熱乎乎的豆漿,快步走到辦公樓門口,早飯是給女朋友帶的。他的女朋友叫做袁柔,本地人,也是這家公司的員工,是行政部門的一個文員,剛剛入職不久,兩個人在工作上有比較多的交集,所以自然而然發展出了情愫。

    今天許空來得早,因爲唐秋婉的事情,他起早了三十分鐘,到辦公樓羣的時候,行人還算是蕭條,人流量在漸漸增多。

    就在他快到辦公樓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不遠處的街角,一輛白色的保時捷718停在那裏,一對男女在那裏擁吻。

    許空沒有那種看大街上的情侶抱着互啃的愛好,只是其中一個人很是眼熟。她165cm的身高,勻稱的身材,姣好的面容,戴着一副黑框眼鏡,染着一頭青褐色的長髮,燙着波浪卷兒,穿着一件乳白色的風衣,踩着一雙白色的長筒皮靴。

    不能再熟悉了,頭髮是許空陪她去燙的,風衣和皮靴都是許空陪着她去買的,她就是袁柔,那個和許空交往了五個月的女朋友。

    許空愣了會兒,低頭看了看給袁柔帶的生煎包和豆漿,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何必呢?你在堅持些什麼呢?你一身醫術可以保你大富大貴,難道判官堂那些隱世不出的人還真會下山抓你麼?你有必要活得那麼窩囊麼?”許空捫心自問,然後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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