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咳把那鐵器和瓶瓶罐罐都收進了星河古道中，然後去了趟廚房，從菜刀架上抽出來幾把利器，那是六把飛刀，每一把的形狀都各不相同。最後，來到臥室，掀開被子，割破牀板從裏面取出了幾幅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也放進了古道之中。最後離開了這間房子。
剛出門，就聽見了樓下蹬蹬蹬的腳步聲，樓上也傳來了些許聲音，顯然是上樓下樓的路都被堵死了。許空撇撇嘴，給餘雅韻發了一條微信地址消息，加了四個字“合作愉快”。
王成等這一刻很久了，從昨天晚上查到許空的家住在這裏之後，他就讓人來安置了攝像頭，還派了暗哨釘在這裏，結果昨天一晚上許空都沒回家。
今天下午，正和一個本城網紅美女在逛街的王成聽到許空回來的消息後，當即撇下網紅，開着他新買的瑪莎拉蒂萊萬特往老城區飛奔，這才趕上了看這齣好戲。
他找的是本地的一個堂口，叫做“八里橋”，名字取得很隱晦，也很難找到他們。他憑着父輩的一點關係，聯繫到了一個叫黑狗哥的小頭目，他派來了五十多個混混把樓上樓下都圍了起來。
許空面對的就是這麼個情況，五十多個手持棒球棍，甩棍的混混圍住了他。
王成站在樓下，囂張地大笑：“小子，你沒想到報應那麼快吧？今天我就把你廢了，扔到嚴詩雨那騷蹄子面前去！你不是喜歡逞強麼？不是喜歡調戲美女麼！老子把你的骨頭一根根都打斷，把你那隻手整個割下來，看你還能用什麼妖術！”
他一臉興奮的樣子，看得許空想笑，等他嚷嚷完，不少鄰居探頭探腦地在窗戶上看着，許空隱隱聽見有些人甚至報警了。
他沒有帶人皮面具就是因爲現在是大庭廣衆，再怎麼遮掩也逃不過去，有些麻煩還是一勞永逸比較好。
“說完了？”許空問。
王成在樓下越說越興奮，一跺腳大喊：“沒呢，老子告訴你，老子已經查到你的前女友叫袁柔是吧？你被她甩了很傷心吧？老子已經派人去抓她了，嘿嘿，待會兒讓你跪在老子面前看老子是怎麼玩你的女神的！”
許空無語，怎麼哪裏都有袁柔這個女人的事情，大家雖然分手的過程不是很愉快，但也不至於因爲自己的事情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侮辱。他嘆口氣，擡頭說了句：“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把人叫回去，把袁柔放了，我就當這事沒發生。”
王成哈哈大笑，那些混混也笑了起來，有個頭頭甚至對王成說：“王少爺，這小子住這種地方，應該挺窮的，那前女友長得估計也就那麼回事，要不然您玩完了讓小弟我也爽一下？”
放肆的笑聲灌進許空的耳朵裏，許空知道這句話一定會被當做笑話，但是動手之前說這句話，是一個醫者最後的仁慈。
混混叼着煙，冷笑着往前走，然後一棍子砸向許空。這是工地上的鋼筋，他和幾個兄弟偷了三根出來，拿切割機切了幾段，鋼筋的頭部磨尖了。他也想和黑狗哥一樣做個頭目，所以他告訴自己，要狠！
然後，鋼筋彎了，他感覺整個手都麻木了一樣，身體不受控制地離地飛起，徑直撞向身後的人羣。他的目光停留在許空的手上。許空的雙手纏着厚厚的布條，就是那右手的一記鐵拳，砸彎了他的鋼筋。
人羣亂成一團，許空側身切進人羣，奪下兩根鐵棍，左右開弓，慘叫聲和骨頭斷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頓時，前面的人想往後退，後面的人想往前進，中間的人左右爲難，還沒決定前進還是後退，一根鐵棍就迎面過來了。
僅僅過了兩三分鐘時間，整個樓道上全是滾落一地的人，不少人還在往下滾去。
他剛一轉身，就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堵牆，嘭地一聲倒在地上，尾椎骨感覺都要裂開了。
“來都來了，那麼快走幹什麼呢？”許空居高臨下看着他，眼神冰冷到王成感覺自己的血液也要被凍結了。
王成坐在水泥地上，睡覺並用地往後退，一邊大喊：“別過來，別過來，我報警了啊！救命啊！”
許空伸手，一把將王成從水泥地上拎起來。
王成一百五十斤的體重被拎小雞仔一樣拎在空中，許空看着王成，指了指不遠處的那輛暗紅色，被命名爲古典銅色的瑪莎拉蒂levante：“這是你的車？”
王成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許空嗯了聲，隨手拿了一根鐵棍頂在他的喉嚨：“要命麼？”
王成的喉嚨被頂得生疼，幾乎透不過氣，只能嘶啞地喊：“要，要！”
許空在王成面前伸手：“來吧，車鑰匙給我。”
幾秒後，許空掂量着鑰匙，嘴角抹過一陣冷笑，飛快地將一粒藥丸送進了王成的嘴裏。
王成驚恐地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一點很有意思的東西。”許空一收鑰匙，打開瑪莎拉蒂的車門，回頭說，“想活命的話，從巡檢局出來後，去找嚴詩雨。”
3.0升雙渦輪增壓發動機發出瑪莎拉蒂應有的咆哮，許空絕塵而去，路上正好看見餘雅韻帶隊前來，巡檢的汽笛聲烏拉烏拉地想着，許空駕車投入夕陽。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個洗車店，讓人把車內飾進行臭氧殺菌全面內飾清洗，天知道這種富二代會在車裏做什麼事。
餘雅韻沒有來找許空，這個傍晚過得安安靜靜，許空在街邊吃了一碗牛肉麪加點了鴨血作爲他的晚飯，餘暉照晚，天黑了下來，大街反而熱鬧了一些。
許空這個時候纔跟餘雅韻打了個電話，得知餘雅韻剛到的時候，王成的人正帶着袁柔趕到，袁柔已經被打了一頓，之前她在S99的那晚受盡折辱已經受傷不輕了，今天剛從醫院出來又被人打了一頓，據說精神崩潰被送到醫院去了。
王成向餘雅韻揭發許空，要餘雅韻抓了許空把車要回來。但是因爲今天抓到的幾個混混裏面有幾個人參與過這段時間的幾個案子，所以餘雅韻沒空找許空問話。
許空呵呵笑道：“行吧，明天下午你再給他打個電話，如果他還要這輛車，我就給他送回去。”
餘雅韻不知道許空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還是告誡許空不要再給她惹事。
“我不惹事，事也會找上我的。”許空給餘雅韻留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中斷了通訊，看着面前的人，說了聲，“忠叔是吧？坐吧，吃麪麼？”
忠叔，那個跟在葛俊身邊的人，這是許空看見他的第三面了，他還是穿着那件灰色的中山裝。
他坐到了板凳上，與許空面對面，開口：“許先生似乎並不奇怪我是怎麼找到您的。”
“你們有錢人，手底下有的是人，想盯住我這麼一個小人物不難。”許空喝了一口麪湯，拿紙巾擦擦嘴，“就算你們不盯着，花錢買消息也有的是人賣消息。”
許空說着看向街邊的報刊亭：“這街上有的是遊手好閒的人，調動這些人也不容易，不過一旦調動起來，那就是一張可怕的關係網。”
忠叔臉色微微一變，尷尬地笑了笑：“我來，是爲了我家少爺的事。”
“你家少爺？能有什麼事？就說槍是別人塞到他手裏的，花錢找個保鏢當替罪羊不就行了？加上明確證據不足，就算不能脫罪，但是取保候審還是可以的吧？”許空冷笑，葛家如果這點事都不能幫葛俊擺平，那雲海集團這個西城的機械製造巨頭也就是徒有虛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