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分別的場面,乾脆悄無聲息地離開。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副駕駛上始終沉默着,一句話也沒說。
陸琛能夠看出她的不捨與難過,識趣地沒有打擾。
蛋糕店還是跟蘇安離開的時候一樣。
若一定要說出哪裏不同的話,那就是生意變得更加火爆了。
蘇安剛到店裏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開始不停忙碌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站定到了她的面前,牢牢擋住她的去路:“蘇小姐,可不可以佔用您兩分鐘的時間,我有些話想跟您說。”
禮貌的語氣中夾雜着顯而易見的恭敬。
來人是秦頌。
蘇安下意識就要開口拒絕。
可當她看到秦頌眼底的祈求與無助時,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看了看店裏絡繹不絕的客人,蘇安幾經猶豫之下,終究道:“你先去樓上坐一下,我忙完了以後就上去找你。”
秦頌想都沒想就滿口答應下來。
蘇安又投入到了緊張而又忙碌的工作當中。
她忙得忘記了時間,甚至忘記了秦頌還在樓上。
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整整三個小時過去了。
秦頌就在員工休息室默默等着,時不時擡手看一眼手錶。
手機早已經被他關成靜音了,事實上,從冷千爵出事到現在,冷氏集團內部早已經是一團亂麻,表面的和平之所以還能勉強維持住,不過是那些董事礙於冷千爵一向的威視。
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哪一天就突然醒了呢。
最希望他醒來的便是秦頌,然而,他卻又比誰都清楚,冷千爵醒來的機會,渺茫。
醫生說,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慾望。
看到蘇安上樓,秦頌猛地擡起頭來,滿含歉意地開口道:“不好意思蘇小姐,我不知道您這裏這麼忙,我只是實在沒有辦法纔過來找您的。”
蘇安面露疑惑之色。
難道冷千爵的傷還沒有好?
上一次她悄悄離開醫院直至現在,對冷千爵的病情都還一無所知。
可她前些日子明明聽說,冷氏集團旗下新樓盤剪綵,冷千爵不僅出席了剪彩儀式,還耐心地回答了記者們提問的問題。
還有什麼事能讓秦頌如此束手無策?
“怎麼了?”
“我今天來還是......還是想請您去看看先生,先生半個月前出了車禍,顱腦受到了嚴重損傷,到現在都還......還沒有醒過來。”
秦頌堂堂一米八幾的男人,在說這句話時竟接連哽咽了起來。
車禍?
如果蘇安沒有記錯的話,那場車禍在剛剛發生後的不久冷氏集團就已經發布了相關聲明,說那不是冷千爵的車。
接連幾天的時間,手機上,電視上,到處都在議論這件事。
她就是想不知道都難。
原來聲明是假,車禍是真!
蘇安只是短暫驚訝了幾秒,很快就恢復了一如既往冷靜淡漠的模樣。
“我不是醫生,看不好他的病,你與其找我還不如去問問國內外治療顱腦損傷最權威的專家,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
秦頌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蘇安拒絕了。
只是這一次,他已然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秦頌雙手交握又鬆開,喉嚨艱澀得厲害。
他不再祈求,只是錘頭接連深呼吸兩口氣才勉強平定了心緒:“蘇小姐,您或許還不知道先生他當年爲什麼放着好好的冷家大少爺不做,偏偏要去蘇家給您做保鏢吧,他其實很早之前就見過您,他從看到您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上了您,而且這麼多年以來,他對您的喜歡從來都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