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變成了兩個人,昨天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怕她再因爲冷千爵受到刺激,引起更大的反差。”
林正微驚,“怎麼了,是不是昨晚她又說胡話了?”
季柔下意識搖頭,想着他看不見,又道:“我覺得她說的那些不像是胡話,林正,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晚上的蘇安,似乎更像從前的蘇安。”
林正被她這句話說得直接怔住了。
半晌纔回過神來,他有些艱澀的問:“你是說,白天的蘇安,不是真正的蘇安?”
季柔覺得,林醫生的理解力,從來沒讓她失望過。
想着蘇安最近的狀況,她卻又一次皺了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認定白天的蘇安不是真正的蘇安,而且,經過昨天冷千爵的事,我發現蘇安的情況變得更復雜了,她以前都是白天跟夜晚明顯的不同,但昨天,她的反應讓我覺得,她現在連白天有時候也會跟平常產生明顯的不同,而且……”
“而且什麼?”
季柔在心裏斟酌着措辭:“你知道的,昨天她見了冷千爵,我以爲她晚上一定會做噩夢,或者又尖叫着醒來,可是,並沒有,她安靜了一整晚,什麼都沒有發生,我覺得這也很不對勁。”
“這確實是一件很怪異的事,你放心,我會和冷千爵說清楚的。”
季柔點了點頭,看到蘇安從房間裏走出來,她尷尬的準備結束對話,“就先這樣,我掛了。”
蘇安來在她身旁,“你在和林正打電話?”
“是啊,有些事和他商量。”季柔收起手機,笑道,“我們都很擔心你的病情,他這個週末,預約了一位國內最厲害的心理醫生,我們去看看吧。”
她說得有些小心翼翼,擔心蘇安會牴觸。
“好啊。”出乎意料的,蘇安沒有太大的牴觸情緒,反而道:“你替我謝謝他,最近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我也覺得應該去看看醫生。”
季柔試探性的問,“你怎麼感覺奇怪?”
“很多時候,我總感覺自己像短暫性失憶了一樣。”
看來蘇安潛意識裏,還是記住了這些事情。
季柔看向她額頭上的傷口,那是她前幾天撞牆的時候留下的疤痕。
她輕聲道,“想不起來的事情,就不要強迫自己記了,到時候看了醫生,相信你很快就能恢復的。”
她安慰着蘇安,卻在看到蘇安眼底青黑的瞬間一怔。
“安安,你昨晚沒睡好嗎?”
蘇安聞言一怔,她想起自己昨晚的狀況,覺得自己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她上前將蘇安抱進懷裏,伸手撫了撫她的腦袋:“一定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醫院。
林正掛了電話,走進病房,把季柔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了冷千爵。
原本還面露喜色的冷千爵,聽到這些,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
“那我就先不住過去了。”
冷千爵說完,嘆了口氣。
林正看他這麼挫敗,安慰道,“你不用難過,這個週末我會帶蘇安去看一位心理教授,到時候你偷偷和我們一塊去吧。”
“好。”
冷千爵皺緊眉頭,沒有再說話。
他整個人瞬間就壓抑起來。
鄭青揚看他的樣子,明顯是再次陷入了自閉。
這情緒,簡直是反覆無常。
鄭青揚在心裏暗暗發誓,這輩子碰啥都行,絕不碰女人這種生物!
林正建議讓冷千爵一個人靜靜,秦頌和鄭青揚便都相繼出了病房。
秦頌現在要忙冷千爵吩咐的事,還要隨時關注冷氏的狀況。
幾乎一個人分成了兩個人用。
出了病房他也沒敢多待,接了個電話之後又匆匆忙忙回了公司。
身後走廊,鄭青揚忍不住問林正,“蘇安這情況,能徹底好起來麼?”
“那得問醫生。”林正看着前方,皺着眉頭說,“她現在面對冷千爵,處於一個很矛盾的狀態,我想一定是什麼東西,讓她陷入了這種矛盾中。”
“我現在擔心的就是這個,如果醫生也查不出她的病因呢,那冷千爵不是得一輩子這樣神經兮兮下去?”
鄭青揚一想到那種場面,就覺得窒息。
林正聞言失笑,擡頭朝他看了過來:“我怎麼覺得你現在都有點被冷千爵傳染了?”
想什麼事情,都容易往悲觀了去。
鄭青揚聞言,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咳!
他好像是有點這個傾向。
而且,因爲要隨時隨地應付冷千爵的各種突發狀況,他已經很久沒回桐城了。
最重要的,他家那位母上大人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到了他現在在墨城的事,正在想方設法給他安排各種相親宴會呢。
她想方設法安排,鄭青揚想方設法推脫。
但這到底不是長久之計,要想徹底擺脫他家母上大人的熱心控制,他覺得,還是早日回桐城比較妙。
否則,再在這裏待下去,遲早有一天,他得被逼着把人生大事都給解決了。
病房內。
冷千爵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揉着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