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她每天早睡早起,堅持鍛鍊,身體和麪色都一天比一天的好。
季柔看得自然是十分歡喜的,加上蘇安幾乎將家務活甚至買菜倒垃圾這些瑣事都一一包攬了過去,她閒得無聊,只能暗搓搓給秦頌去了個電話。
沒辦法,自從蘇安出事,她就一直被冷千爵“勒令”帶薪休假。
照顧着蘇安的時候沒覺得,現在突然閒下來了,她才覺得自己這幾個月都快發黴了。
於是委婉地表達了自己想回公司的想法。
不說別的,單是秦頌自己,自然是巴不得她回去的。
至少,冷千爵一個不爽又開始作踐自己的時候,她還能幫忙勸着點。
但這事兒他真做不了主。
還得冷千爵說了算。
於是秦頌當天下午就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冷千爵聽完眸色徐徐一頓。
半晌沒說話。
秦頌以爲他可能不會理自己,已經打算不動聲色退出去的時候。
他終於開口了:“蘇……她,恢復得不錯?”
他下意識就要說出那個名字,卻最終,越刻骨銘心,越難以啓齒。
“是。”
秦頌答。
反正季柔是這麼告訴他的。。
冷千爵聽完了,手中的鋼筆卻猛地收緊了。
又是半晌沒說話。
她恢復得不錯。
一天比一天好。
這是好事。
他最開始的希望,不就是這樣嗎?
可是,聽到她過得好,他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快樂。
只有無盡的心酸。
因爲,他的女孩,再不屬於他了。
而她之所以過得好,是因爲,忘了他。
“先生,您的意思是?”
秦頌的聲音,帶着試探,再次傳來。
冷千爵頓了頓,將手中握緊的筆緩緩鬆開來。
青筋暴起的手背被他藏到了辦公桌下,他低眉,不再看秦頌:“就按她的意思來。”
秦頌自進來開始就一直提心吊膽。
手心一直都在冒冷汗。
已經半個多月了。
所有人都在刻意在他面前規避跟蘇小姐有關的一切。
他原本以爲,突然提起蘇小姐,先生又會失控。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始終平靜如水。
還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出去之後,他便把冷千爵的意思轉達給了季柔。
那邊道完謝,突然就沉默了起來。
片刻之後,方道:“冷總他,還好吧?”
秦頌下意識看了一眼身後的總裁辦公室。
透過玻璃窗,看到那個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自辦公桌前起身,雙手插兜站在窗前,正默默地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
一身的凌冽冷峻。
拒人千里。
他還真不知道,這算好還是不好。
季柔在那邊,卻突然笑了:“行了,我知道了,秦助理,蘇安最近烤了好多好喫的麪包,明天,要不要給你帶點去?”
秦頌下意識想說不用。
他其實不是很喜歡吃麪包那些東西。
目光卻戛然觸及到了那道立在窗前的清寒身影。
眸色一頓,他下意識就改了口:“好啊,謝謝。”
季柔目的達成,心滿意足掛了電話。
出了房間看到蘇安窩在客廳沙發上,正拿着一份報紙看得津津有味。
她走過去,不動聲色站在蘇安身後,看到蘇安正翻開財經的那一版,頭版頭條上面是諾大的標題:「冷千爵與f洲石油王子簽訂合作協議,冷氏集團股價再攀業內頂峯」
配圖是風度翩翩西裝筆挺的冷千爵被一羣黑壓壓的保鏢簇擁着,從機場走出來的畫面。
旁邊是皮膚黝黑一身黑色西裝的石油王子,正咧着嘴笑得一臉燦爛。
老天!
季柔嚇得瞬間呼吸不暢了!
這冷總,怎麼還跟從前一樣,三天兩頭又上熱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