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維娜和鄭青揚走了之後,季柔對林正如是說。
林正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我有一些事,想跟你說……”
“林正,咱們不是說好了做回朋友了嗎?你再這樣,以後我們連朋友也不要做了!”
季柔甩開他的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林正卻被她這話直接激怒了:“咱們現在算朋友嗎,這一個多月,我來找過你多少次了,你有見過我一次嗎?朋友是這樣的嗎?!”
季柔被他一句話說得啞口無言,眼淚卻先滾下來了:“林正,你怪我……你怪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林正看着她的淚,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兩巴掌。
明明是要跟她說事的,被她一激,就口不擇言了。
他哪裏忍心怪她!
蘇安出事,大部分還是他的責任,他當初就不該聽她的不報警,至少也該暗中跟着她去。
有他在,無論如何,也不會是那樣慘烈的結局。
“咱們講和好不好,季柔,我跟你做不了朋友,就算我答應你,我的心也不答應。”他捂住自己的心口,死死地盯着她:“這裏,從你說做朋友的那天起,就一直在痛,每天都很痛,季柔,咱們不分手好不好?”
“不好!”季柔流着淚搖着頭:“林正,咱們怎麼和好,蘇安變成今天這樣,我們都有責任,我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幸福,你也做不到的,不是嗎?”
“是,我做不到,但是,我們可能一開始就搞錯了,不,應該說,我們從一開始,就被算計了。”
“算計?”季柔不解,陡地擡起了頭。
“吳靜,她今天突然離職了,你知道,我們醫院有個傳統,一般要出國深造或者離職的醫生,只要是一個科室的,都會提前通知,然後大家一起開一場歡送會。”
“你意思是……她當初給蘇安出的那份鑑定報告,可能是假的?!”
季柔一點即通,卻根本不敢置信。
“吳靜跟你不是校友嗎,還是很好的朋友?”
林正點頭,眼底卻掠過微涼情緒:“我們確實是校友,但是,她的校友卻不止我一個,朋友,大概也不止我一個。”
“什麼意思?”
“陸琛。”
林正直接說出了這個名字。
全世界,他可以瞞任何人,可是,他瞞不了季柔,更何況,如果他不把這件事說出來,他跟季柔之間,就真的徹底完了。
“陸琛也是她的校友,並且,我跟她在醫學院的時候,都曾經受過陸琛的照顧,她曾經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說過,她能有今天,都是陸琛一手拉拔出來的。”
“可是陸琛不是早就死了嗎,不是你跟我說的嗎?你說蘇安親口告訴你的,他因爲生病,死在了監獄。”
季柔問得又驚又疑。
“對,我是說過,並且,蘇安告訴我師兄死了之後,我還專門去了一趟監獄確認過,那裏的獄警親口告訴我他死了,死因跟蘇安說的一樣,可是……”
林正看着面前的季柔,接下來的話彷彿有千斤重一般,讓他怎麼都難以輕輕鬆鬆就脫口而出。
“可是什麼?”
季柔追問,隱隱約約,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