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京城人人都說定北侯府的“雲卿”傻人有傻福,是天下最好運的女子,夢真樓的某人氣得摔了卷宗。
冥府的人收到消息,再次因陸雲卿齊聚一堂。
“這不應該啊!”
金面皺着眉頭分析,“有陸鈞城前車之鑑,雲固安將侯府生意扔給那個小丫頭?他就不怕重蹈覆轍?”
“定北侯這些年做事,時而聰明,時而蠢笨,也不知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他。”
陵遲放下信筒,臉上只餘冷笑。
骨肉至親,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甚至陸鈞城此次敗北,也有故意的成分在內,讓自己女兒接掌商會,自己金蟬脫殼,脫離冥府控制,打得一手好算盤!
他怎能讓他們如願?!
“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刺殺雲卿及陸鈞城父子!冥府喫的虧,必須絲毫不差地討回來!”
“喏!”
“……”
陸雲卿見消息傳遍了京城,便知道這又是雲固安的手筆,與上次在歸家宴當中宣佈她身份的手段如出一轍。
現如今,提到定北侯府,衆人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定北侯,而是她雲卿。
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她身上,雲固安的行動越發自由。
他到底在暗地裏搞什麼小動作?
這是陸雲卿最好奇的,誆着價值千萬兩銀子的商會不要,也要保護的東西……難不成與皇宮有關?他看似中立,其實是某個皇子的支持者?還是說,另有更好的產業,看不上這三家商會?
疑團解不開,陸雲卿也就隨它去了,她現在疑惑的點不止一兩個,若是個個都鑽牛角尖,怕是早就瘋了。
王緯如願坐上了朱雀大街雲氏商會大掌櫃的位置,同攬全局,在商會中儼然已是一人之下。
放在兩個月前,王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這麼快就視線畢生所願,甚至有些恍惚。
緊接着陸雲卿一道道命令下來,他很快沒時間恍惚了,大刀闊斧地清洗陸雲卿餘黨,抓的抓,罰的罰,驅逐的驅逐,短短不過四五天,三大商會的管事少了一大半,一時間整個商會上下噤若寒蟬,人心不穩,生怕下一個挨罰的就是自己。
天海商會這次做的不地道,東窗事發後,周雄心知不佔理,親自去侯府請罪,接待的卻是陸
雲卿。
周雄是知情人之一,眼前的小丫頭連陸鈞城都能扳倒,更何況是他!
所以明知是獅子大開口,周雄還是咬牙賠償了三百萬兩銀子,是整個倉庫藥材總價值的三倍有餘。
拿到銀票,陸雲卿直接將商會上下所有人的月俸提了三成,人心在金錢的作用下迅速穩定,藉此商會再打出高價戰略,吸引新人加入。
萬黛收到陸鈞城暴露的消息,立刻派人前往朱雀大街,與王緯達成協議,成爲雲氏商會的供應商。
種種手段之下,商會一天一個變化,很快恢復到往日欣欣向榮的景象,甚至比之前的面貌還要更加精神。
而這些手段的始作俑者,王緯也因此得到商會上下的敬畏,往日同僚亦是敬佩,心道看走了眼,以前怎麼沒發現王緯竟有如此才能。
商會上下都以爲這些變化都是他帶來的,殊不知他只是小小姐手中的傀儡罷了,他不過是一個嚴格執行小小姐命令的工具,很多人都可以取代他。
都說少年張揚,做出一點成就便恨不得所有人都知曉,小小姐卻是韜光養晦,視名利如浮雲。
這般手筆與格局,別說是他,便是那些文院自詡高才的天才也望塵莫及,如何不令他五體投地!
……
這一日,定北侯府雲澈院。
陸雲卿坐在附屬小院的書房中,從陸鈞城成階下囚,到完全控制三大商會,她花了十天。
王緯讓她很滿意,此人能力一般,但足夠聽話,自己的每一個命令都能一字不落的執行,沒有自己的想法,是她間接控制商會的完美工具。
話說起來,這些天忙的是王緯,她一點也不忙碌。
恰與此相反,她一直呆在侯府中搗鼓毒術,便是連酒樓那邊也只是讓忘塵盯着,送來的信筒都沒看,告知環兒若無緊急之事,不得打擾。
雲固安將她捧上如此高的位置,陸鈞城維持十年的計劃失敗,不出意外,她會面對冥府的瘋狂報復,若是不做點保命的東西,她連侯府大門都不敢出。
有萬家的支持,陸雲卿可選擇的毒藥大大增多,埋頭研製十天後,她總算有了一些底氣,這才離開密室,拆開酒樓送來的信筒。
第一個信筒送於酒樓開張後第五天,信中說這酒樓生意極好,引起同行眼紅,假扮成食客過來偷藥膳的方子。林鶴人老成精,
輕易識破,不需要忘塵出手,便指揮小二們將賊人教訓一番,趕了出去。
藥膳最核心的部分只有林鶴與定春兩人知曉,陸雲卿倒是不擔心泄露,即便是泄露了也沒關係,她有的是辦法算賬。
念及此,陸雲卿拿起第二個信筒,送予酒樓開張後半個月,也就是陸鈞城發難之時,信上的內容很簡單。
“抓到第一批不軌之徒,關進了後院柴房,忘塵先生說,都是高手!等您發落。”
此後十天,一共送來三個信筒,內容大同小異,都是抓到不軌之徒,後院柴房都快要關不下了。
看到這裏,陸雲卿起身離開小院,兩刻鐘後,出現在酒樓後門。
“小姐,您總算來了!”
林鶴匆匆過來,一邊說道:“定春和季小姐都在大堂忙着,老奴隨您去後院。”
陸雲卿微微頷首,邊走邊說道:“最近季情表現如何?”
“季小姐是聰慧之人,經商之道領會得極快。”
林鶴一臉讚賞地說道:“再過些時日,等季小姐適應下來,老奴準備將手中的部分事情交給她去做。”
“這些你自行決定便可。”
陸雲卿笑了一下,又問道:“看到你們抓人關起來,季情的反應如何?可有異常舉動?”
聽到這句話,林鶴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季小姐開始倒是嚇了一跳,後來習慣了。唯一可稱得上異常的,大抵是她比其他人都要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