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品棄女 >第540章 挑撥離間
    陸雲卿一直在旁靜觀,見青年收斂住陰寒氣息,才挑了挑眉,頗爲感興趣地說道:“以上清池作爲軀殼,收斂住某種邪性的東西,殿下這般承載殘魂的法子真是新奇,小女子還是第一次見。”

    金冠青年知道當着對方的面吸收上清之氣,必定會被看出一些底細,但他沒有選擇,維持己身存在的狀態,已是岌岌可危,否則他也不會急着將陸雲卿從外面拉進來。

    至於底細,被看了過去也無所謂,對方同樣也有底細落在自己眼中,只需要雙方默契地保持不透露出去,就沒問題。

    陸雲卿行此舉,也是故意試探,見金冠青年絲毫不惱,倒是生出幾分不好意思,微微低頭行了一禮,“倒是小女子冒昧了。”

    “無妨,左右不過是苟延殘喘之法,我輩人族非妖魔,又非手段繁多的古時修者,死後欲要長存,也只能行此下策。”

    金冠青年微微一笑,轉頭看向了某處,“澗兒聰慧,該是察覺到什麼,人已在門外了。雲麓姑娘,你是要和他在這裏談,還是過去呢?”

    金冠青年有此一問,便是送客之意。

    陸雲卿當即起身笑道:“殿下新近得上清氣,恐還需不少時間煉化,小女子便不多做打擾了。”

    金冠青年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陸雲卿,隨後說道:“日後若有需相幫之處,可通過澗兒告知於我,想來只要不是道天鏡,在下還是能幫上幾分忙的。”

    幾十縷上清之氣,這份情承得太多了,他非邪魔外道,又豈會棄置不顧?

    陸雲卿聞言卻只是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她勾連三清,體內上清之氣自可源源不斷地生出來,這點損失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現在答應對方,未免有謝恩圖報的意思,而且他還沒有摸清對方的來歷,貿然答應卻是不妥。

    順着莊園的羊腸小道來到外面,陸雲卿與正要匆匆進來的太子司蒙澗裝了個正着,不由微微一福,算是行禮,“小女子拜見太子殿下。”

    司蒙澗見到她,隱約鬆了口氣,“雲麓脈主不必多禮,我見你那近衛獨自一人在府邸外,便猜出定是我那皇兄將你請樂趣,過來一看後,你果然在這裏。”

    “哦?那位是太子的皇兄麼?”

    陸雲卿故作詫異,“小女子觀其談吐不凡,便猜測是宮中人物,沒想到竟是一位殿下。那殿下似乎需要上清氣來維持己身,小女子便擅作主張給了一些過去,還望太子殿下勿要怪罪。”

    “不會不會,雲麓脈主說的哪裏話?”

    司蒙澗擺了擺手,笑道:“你願意幫我那皇兄,我自是高興!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回到我那邊再說,酒水都已備齊了。”

    陸雲卿輕輕點頭,她一直在觀察對方的言行舉止,並非發現什麼不妥之處,心中頓時確定其中必有人截留了信件,從中作梗。

    不多時,兩人來到一座暖閣中相對而坐,丘裏勝早被安排在暖閣外等候,此刻見到陸雲卿,心中頓時大鬆了口氣。

    原本他還以爲上主是被太子擄了進去,而今看到上主被太子好菜好酒招待,兩人臉上都帶着笑容,氣氛頗爲輕鬆,頓時心知自己是誤會了。

    只是方纔上主的又去了何處?又是如何被太子殿下找出來的?

    他心中有惑,卻不敢詢問,只得繼續沉默不言。

    “雲麓脈主,來,本太子敬你一杯!”

    司蒙澗主動敬酒,陸雲卿哪裏有不接之理,亦是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後,兩人之間的關係接着酒意熟絡不少,司蒙澗這才說起正事,問道:“不知雲麓脈主,可曾收到本太子的信?”

    “太子殿下,雲麓脈主這名諱叫着太過生分,小女子斗膽想來,能與太子對飲,怎麼也算是朋友了,不如直接喚小女子的名諱。”

    陸雲卿主動拉近關係,司蒙澗頓時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不過既然是朋友,雲麓你也別一口一個太子殿下,叫我司蒙,澗兄皆可,私下以你我相稱,那般冗雜的稱呼儘可去了。”

    “澗兄。”

    陸雲卿勾脣一笑,舉杯相邀,司蒙澗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與陸雲卿碰了一杯,開玩笑的說道:“這叫着怎麼感覺像是在罵人?”

    陸雲卿笑了笑,沒有在名諱上多言,徑直說道:“我的確沒有收到澗兄的回信,左思右想覺得不對勁,這才起了夜訪的心思。”

    “你說的不錯,的確有人想要挑撥你我兩方關係的。”

    話及正題,司蒙澗笑意微斂,從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邊,“你看看。”

    陸雲卿拿起信封拆開,展開信紙一眼就看到紙張的落款是自己,搖頭道:“卻是被人鑽了空子,這信上字跡娟秀整齊,乃是女子執筆。然而卻非我的字跡,我們只需稍一對質,此局必破。不過,此人算準了我與澗兄之間有些不對付,若沒有察覺到不對勁,還真容易被其人算計成功。”

    “呵呵,此人卻是算差了。”

    司蒙澗眼裏閃過一抹冷意,“就算雲麓你不來,我從未見過雲麓你的字跡,也能一眼看出有人從中作梗。雲麓行事果斷,萬事思慮周全留有餘地,從不主動得罪任何人。

    可這封信上卻是字字句句都提到鳴兒天縱之才,隱約有扶持其成東宮的捧殺之意,一封信就欲挑撥三人的關係,也不怕步子邁大了跌跟頭。”

    “澗兄能識破奸計,最好不過,不知澗兄可有懷疑對象?能夠洞悉的我與澗兄之間的矛盾,想來與入仙府的那一羣人脫不開關係。”

    陸雲卿說完,司蒙澗卻是搖了搖頭,“暫時還沒什麼頭緒,雲麓你可有猜測?”

    “我倒是有一個人選。”

    陸雲卿眼眸微眯,“不知澗兄,可聽過魔槍遊此人?”

    “竟是他?!”

    司蒙澗面上微露出異色,“其人乃是裂口那邊的五主之一,你們雲海一脈那批貨,就是從他那處得來?”

    陸雲卿沒有隱瞞的打算,直言道:“丘裏海此前似乎與此人有過交易,但具體什麼,丘裏海已死,除了魔槍遊,誰也不知道是什麼。”

    司蒙澗聞言兩眼微微一亮,“我明白了,難怪……原來如此!”

    陸雲卿心下微動,她之所以將這些隱祕都說與司蒙澗,都是因其掌握的情報必定在自己之上,自己補全了線索,當能令其推測出更多的東西。

    眼下雙方關係還算可以,她也不怕對方藏着掖着,直言問道:“澗兄明白了什麼?”

    司蒙澗回過神來,連忙道:“你卻是不知,在你過來的這段時間裏,霄城裏又發生了一件大事。那緣昭舞和魔槍杵,竟然欲要趁緣昭玄不在的空當,聯手殺掉緣昭麟!”

    陸雲卿瞳孔微微一縮,“後來如何?”

    司蒙澗微微一笑,“能讓雲麓你選擇合作的對象,尤其是平庸之輩?緣昭麟藏的夠深,誰能想到他以一敵二,依然能呈現出碾壓的態勢,殺得緣昭舞和魔槍杵各自逃跑。緣昭舞安排了不少人在後路上攔截緣昭麟,全都被盛怒中的緣昭麟殺光了,那場面……嘖嘖!”

    陸雲卿眉頭微蹙,殘殺同族,即便情有可原,回到本家後恐怕也落不得好臉面,緣昭麟既然有意爭奪族長之位,當不會犯這等低級錯誤。

    如此說來,是那緣昭舞做了什麼,引得緣昭麟如此憤怒?

    思索自腦海中一閃而逝,司蒙澗還在繼續說,“那緣昭舞也是被嚇得夠嗆,逃到緣昭感那裏去,緣昭感自然不想看到族中兩名大弟子自相殘殺,就站出來作和事佬,誰知道緣昭麟半點面子就不給,當着緣昭感的面,將緣昭舞的頭砍了下來!”

    “這還不算完。”

    司蒙澗臉上笑意盈盈,“他還補了好幾刀,確定緣昭感沒辦法將緣昭舞救回來後,才揚長而去。緣昭感那老小子,氣得臉都青了。”

    陸雲卿嘴脣微抿,“這麼說來,那魔槍杵當是逃去了魔槍遊那裏。”

    “八九不離十!”

    司蒙澗冷冷一笑,“我之前還想,那魔槍杵哪兒來的膽子,居然敢去殺緣昭麟,卻不曾想他與那魔槍遊有聯繫,挑撥我們關係的主意,多半就是他出的,那小子察覺到我最近在找他,這是報復來了。”

    弄清了前因後果,陸雲卿腦海中的思路也清晰許多,展顏笑道:“且不提魔槍杵與那魔槍遊的關係,魔槍遊此番卻是順水推舟,欲要撿個軟柿子捏一捏,取代我雲海一脈,舉辦拍賣會了。”

    “這確是麻煩。”

    司蒙澗皺眉,“若是其與丘裏海曾經有過約定,不管那約定是什麼,丘裏海已死,他說是什麼,那就是什麼。就算你雲海一脈不認,卻給了他魔槍遊一個動手的理由。即便我們幾方聯手出手幫你擊退了他,雲海一脈的名譽卻是因此毀了,到時候於你在族中不利。”

    陸雲卿挑眉。

    她?族內?

    她能有什麼族內?丘里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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