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天的深夜我總睡不着，只要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與你共處時的那些畫面。”
“……”
“逛街，喫飯……晚飯後你牽着幼蓉我領着昌文，去附近公園時閒逛，天熱的時候我在家裏存的冰棍，你在我回家後特地給我將包裝袋撕開遞給我……”
“……”
“你說話時的樣子，你開心事的樣子，你難過時的樣子……你的樣子我只要閉上眼睛便能夠清晰的記起來，不論用什麼方法都忘不掉。”
“那……”
只覺得喉嚨莫名的有些乾澀，何芸笙望着面前的劉長永，絲毫升不起甩開對方抓着自己的那隻手。
她的腦海中同樣閃過了一副畫面，是那晚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時，對方撒謊離開家後的畫面……
是她親眼看到，車內二人相擁的畫面……
如果真的喜歡我的話，爲什麼那時候要做出那種事來……
何芸笙感到了不解。
“那……你當時爲什麼要跟她見面……”
這樣的詢問直擊劉長永的心口，像是啞口無言那般，剛剛還說了一大堆的他頓時說不出任何話來。
劉長永十分清楚對方提到的人是誰，也知道對方所說的是那件事情。
葉青萱……
已經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人，那個曾經與他在同一家公司共事，在一間辦公室內的女人……
“我不知道……”
“……”
眼底閃過失落，這樣的回答顯然不是何芸笙真正想得到的回答。
正如她決定離開那個家時，劉長永給出的回答一樣。
這樣的答覆在她聽來很不負責。
就像是想要逃避一樣。
被抓住的那隻手略微用力，何芸笙回過神後想要掙脫開對方，可下一秒……她便停了下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敘述，其實……你以前跟我說過的那些話我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但那時候的我就像是在裝傻一樣……一次都沒有給過你答覆。”
“……”
“一開始我認爲你只是不想這個家散掉，你只是想替代離開的姐姐填補這個家缺失的那塊窟窿，可後來我才意識到你的想法也在開始慢慢的改變。”
“後來我又在想，如果我們真在一起了，那其他人又會怎麼想，街坊鄰居又會在背地裏怎麼議論你……”
“我考慮的太多太多，始終沒想到一個完美解決的辦法。”
“……”
望着說出這些話的劉長永，這還是何芸笙第一次聽到對方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
還在繼續。
“正是這段時間接觸到了她，就像是逃避一樣，在公司的時候與她相處的那段時間讓我有了能夠喘息的時間，我知道這麼說很過分……但是從一開始我就覺得我們兩個的關係徹底將後路堵死，所以我纔會考慮找她。”
“你這樣……”
“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的想法又改變了，你姐姐回來了，從她的口中我也知道了所有的經過，我原本想就這樣迴歸正常的生活或許也不錯，可這些天過了去，我卻發現我不能沒有你……”
“……”
“現在的我想通了……與其讓自己後悔，爲什麼不隨心所欲一次，外人的看法就像你以前說過的那樣，並不是多麼的重要……”
看着何芸笙，劉長永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我想餘生相伴的人是你……而不是別人……”
時間如同靜止下來那般。
等何芸笙渾渾噩噩回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站在門口好一會的她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掏出了開門的鑰匙將門打開。
像是沒有了靈魂那般，漫無目的了走入屋內，臉鞋子都沒替換便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從衣櫃中取出衣服後丟到了牀鋪上，當將喫飯時粘上湯汁的衣服褪去後，麻木的撿起牀上的衣服穿了起來。
頭髮有些凌亂，她絲毫沒有整理的心思。
就這麼站在牀邊，隨後雙腿像是沒有了支撐點一般，忽然發軟起來，跌坐在了牀邊的位置。
愣愣的看着面前打開的衣櫃。
何芸笙的心……
同樣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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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芸笙並未給出準確的答覆，劉長永也恨失去的沒有逼迫對方。
那些話說出口後，對方沒有當場給他一大嘴巴子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而他也在樓下等對方替換好衣服後重新將對方送回了畫室。
讓何芸笙好好的冷靜一下。
對方還是喜歡自己的，這一點劉長永倒是很清楚。
如果何芸笙真的很討厭他的話，這幾天對待他時的態度也全然不會這麼的柔和，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想見到自己，但每一次自己出現對方都沒有表現出任何厭惡的感覺。
劉長永莫名的有些貪心，在做出那種事情之後，他依舊不願放開何芸笙。
他不願意，也不想讓對方離開自己。
駕車前往公司所在位置。
等劉長永抵達之後，李權章已經在他的辦公室內等候多時，這兩天的溝通也讓劉長永很清楚對方的爲人。
互聯網日漸發達，只要搜索便能找到一系列的信息。
正因查詢之後，劉長永者才意識到這個憑空冒出來的親戚有着怎樣的背影。
人在社會，總要有些人脈。
而今早出門時他與何詩珊所說的飯局，也正是與李權章約好後，對方要帶他見一見這座城市中以後能用得上的人物。
急忙上前，劉長永與等待多時的李權章閒聊了起來。
像是無意間透露出了他那新奇的想法一樣，劉長永給對方描述了一下後十多年內大致的發展方向。
也是從他的口中，傳出了就連見多識廣的李權章也感到驚訝的點子。
像是隨時隨地都能夠喫上熱騰飯菜的外賣……
以及在家便能夠買到各種各樣東西物件的快遞……
望着在那裏說個不停的劉長永，李權章倒是沒多說什麼。
他只是靜靜的望着眼前這名已經即將步入中年的男子，看着看着……看的久了，他似乎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那道身影。
直到話題結束之後，李權章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擡手拍了拍對方的肩頭後，開口說了一句。
“今晚介紹你認識一下，方家的方晨或許和你很能聊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