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嘆了口氣,捕捉到隊伍中,幾個嘻嘻哈哈,打鬧的少女身影。
只有曾琪琪和賈瑤是在校生,另外幾個女孩子都是初三畢業生。沒想到她們會早一步落入狼窩。
爲了隱瞞住一切,聶北索性幫她們也製作了假學歷,一起放入國際部學籍檔案中。
她們臉上全都是無憂無慮的陽光笑容。
和前一天要死要活的絕望形象,判若兩人。
“能瞞一天是一天吧,就算有一天,他們想起這段記憶,決定恨我,我也不後悔。至少那時候,他們已經具備保護自己的能力。”
聶北眼睛裏全都是血絲。
這兩天兩夜,他連眼都沒有合。
消除人的記憶,他是需要消耗自然靈氣的。
而查找那些視頻的源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頗費了一番功夫。
不過結果還算如人意。
看見孩子們的笑臉,充滿着希望的目光。
聶北突然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聶北所有人都考慮到了,唯獨漏了一個人。
也因爲這個人,差點壞了他的大事。
學校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
聶北突然想起張秀梅和楚清樺的古怪。
他趕緊把楚韻拉到一旁,說了這個情況。
楚韻輕拍了下額頭,恍然的說道:“我昨天回家取東西,我也發現不對勁了。你給二老檢查身體了嗎?”
聶北嚴肅的點頭,他可以確定二老身體沒問題,亦沒有被人奪舍什麼的。
楚韻這才放心下來:“你都說沒事了,那應該沒啥問題。或許是老孃良心發現了,決定對老爸好一點了?總之呢,現在他們倆不吵架了,這是好事兒。”
聶北總感覺心裏有種隱憂,但又不好說出口。
看看時間該下班了。
兩人正往停車場走。
楚韻就接到張秀梅的短信。
發了一張菜單過來。
上面的菜式,全都是楚清樺的最愛。
她讓楚韻順便把樓下的快遞帶上來。
張秀梅再三申明,不許拆包裹。
那是楚清樺買給她的禮物,只有她能看。
如果楚韻偷看被她知道了,她就和楚韻斷絕母女關係。
楚韻眉頭立即擰成結:“老媽這變化也太大了吧,不拆就不拆,還上升到斷絕關係的地步了?我怎麼感覺自從他倆關係顛倒,我這在家裏的地位,就直線下降呢?”
兩人去買了菜,走到小區下方的快遞站拿了快遞,一邊聊天一邊往家走。
卻在電梯門口,看見剛下來的張老太太。
她滿臉不解和擔憂。
“張阿姨,你是來找我媽的吧?”楚韻趕緊打招呼。
張老太太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倆有時間,陪我去對面咖啡館坐坐嗎,我有事想跟你們瞭解一下。”
幾人又重新走了出去。
“小韻,聶北,你媽最近幾天是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都來來練舞了。
我今天代表大家夥兒過來瞧瞧,她連門都不讓我進,只開了防盜窗。
我問她爲什麼不去市文化館場,她就說要退出舞蹈隊,這馬上要決賽了,她突然宣佈退出,這讓我上哪兒找人哪?
我說幹了口水,她也不願意搭理我,在我要走的時候,居然還勸我也退出舞蹈隊。
還說什麼一個女人,天天在外面拋頭露面不像話,就算老伴不在了,也要爲兒女考慮考慮,不能給兒女臉上抹黑。
這,這話根本不像是秀梅爲人啊。你們做子女的,難道最近就沒發現,秀梅有不對勁的地方嗎?”
張老太太的話讓聶北夫妻倆,心中的不安越發濃烈了。
“張阿姨,我媽這兩天的確不對勁,我說出來你都不信,平時在家裏我爸見到她,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完全沒有地位。
但是這兩天,他們倆的身份完全顛倒過來了,我爸變得強勢,我媽變得小心翼翼,而且十分看重我爸的樣子。
我和聶北剛剛還在聊這個事呢,不知道兩個老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有這樣的改變。”
張老太太也是滿頭霧水。
“聶北,你們倆個還是好好勸勸一秀梅吧,京城的全國總決賽,這是多少跳廣場舞的人,夢寐以求的機會。
放棄太可惜了,如果真有什麼難處,儘管開口,大家一起幫着想辦法,別輕言退出啊。”
楚韻嚴肅的答應張老太太,一定問清楚張秀梅的心意。
聶北剛走到家門口,就聽見手機一陣震動,來了條短信。
他打開短信內容,不由目光一凝。
楚清樺又去花店買了11朵玫瑰花。
楚韻用鑰匙打開門,高聲喊了起來:“媽,媽你在哪兒呢?”
“喊什麼喊,我又不聾。讓你買的菜買了嗎?聶北在哪兒呢,讓他趕緊去做飯。我餓了!”
張秀梅的聲音從臥室裏傳了出來。
楚韻捧着快遞盒子走到門邊,推門發現竟然被反鎖了。
“媽,你的快遞到了。”
“放門口吧,我現在正忙着呢。你別管了,快回房間休息一會吧,下午是不是還要上課?
早跟你說了,不要當英語老師,何況還是六中那麼差勁的地方,現在知道辛苦了吧。”
楚韻眉頭皺得更緊,忍不住出聲道:“媽,你在說什麼呢,我早就不當英語老師了呀。”
門嗵的一聲被拉開,張秀梅臉色慘白憔悴,眼圈深重的從裏面探出頭來,滿臉的怒氣。
“你說什麼,你不當英語老師了,那你去幹什麼工作了?爲什麼都沒有跟我們商量,你這孩子越來越不聽話了,你是想氣死我嗎?聶北,聶北!”
聶北正在廚房摘菜,聽見聲音,趕緊跑了過來。
“媽,有什麼事兒?”
張秀梅衝出來,揪住聶北,就在他胳膊上一陣猛掐。
“廢物點心,你是怎麼照顧我女兒的,她換工作,你爲什麼不跟我彙報,你眼裏還有沒有我和你爸?”
“媽,你彆着急,冷靜,冷靜,媽你都不記得了嗎?小韻現在還是在六中上班,不過是從初中部,轉到了國際部而已,而且還擔任校長呢,您怎麼會忘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