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皺着眉頭:“我爸呢?”

    “害,楚先生,我讓他籤,他說怎麼籤都會得罪人,以後沒好日子過,竟然就跑了,不是我說你們,你說你們都是什麼樣的家人呢,自己母親生孩子,丈夫不負責任,女兒也不到現場,就一個產婦在,也太可憐了吧?”

    小護士不懂這裏面的事情,只單從眼前的局面看,就把楚韻教育了一頓。

    楚韻是真沒想到,老兩口這麼能作。

    生個孩子,本來老實聽醫生的話,什麼事都沒有。

    非得作死,現在作出事兒來了吧?

    看來她必須得走一趟紅梅村了。

    楚韻鎮定的語氣說道:“目前是什麼情況?我還在青荷鎮,開車過來也需要兩小時,你先把情況介紹一下。”

    “主刀醫生切開張女士的腹部後,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胎兒的頭部竟然已經離脫離了子宮,被脂肪層層裹繞,爲了不傷害胎兒,剝離起來十分困難。

    機器檢測到胎心已經十分微弱,隨時可能會被脂肪層憋死。昨天晚上,紅梅村有遊客踩傷事件,將血庫裏的血型,消耗的差不多了。

    張女士原訂的預產期是半個月後,正好到時候新的血漿會從市區調過來,不知道張女士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竟然會導致胎兒提前從子宮滑出,還與脂肪層纏生了糾纏了。”

    小護士這麼耐心的解釋,也是爲了告訴楚韻。

    張秀梅大出血,與醫生的醫術無關。

    都是因爲張秀梅的身體情況複雜所致。

    “我母親是AB型血,你們現在還差多少,我順便帶過來。”

    “那真是太好了。”小護士趕緊說了一個數字。

    楚韻開車先到本市醫院,直接找到曾院長,調用了兩倍的血漿,然後風馳電策般朝紅梅村駛去。

    只是楚韻終究晚了一步。

    等她帶着血漿,飛奔到紅梅村醫院的時候,手術室的燈已經滅了。

    孩子被放到了呼吸保溫箱裏。

    張秀梅頭上蓋着白布,安靜的躺在那兒。

    楚韻有些不敢相信,不敢上前。

    媽媽死了?

    怎麼可能。

    媽媽的身體早就經過聶北的調養,健康程度堪比三十歲青年人。

    何況她請的是最好的接生團隊。

    媽媽怎麼會死呢?

    人常說禍害活千年。

    她這麼聰明,這麼彪悍,這麼潑辣。

    幾小時前,還口口聲聲要找她算帳。

    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

    主刀醫生手上還沾着鮮血,走到楚韻面前,鞠躬道歉:“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後期的時候,張女士的大出血情況,特別嚴重,我們用盡手段,都止不住。”

    楚韻心裏特別複雜。

    她擡擡手,示意醫生不要說了。

    “你們出去一下,我想和她單獨待一會。”

    “請節哀!”主治醫生和護士們,滿臉悲傷的離開了手術室。

    楚韻將白布慢慢揭開,當她看到那張已經胖得看不出五官的臉來時,不由滿是震驚。

    她只是一個多月沒有來看張秀梅。

    怎麼會胖成這樣?

    就算天天喫補藥,也不會胖成這樣?

    楚韻隱約感覺不對勁。

    她手掌中立即祭出一絲冰靈力,順着張秀梅的頭頂往腳心處,過濾了遍。

    她的靈氣梳理,走到張秀梅腹部的時候,目光一凝。

    楚韻眼中有着疑惑,換了隻手掌,將冰靈氣釋放得更多一點,深入的更細緻一點。

    又過濾了遍張秀梅的屍身。

    楚韻震驚的發現一件事。

    這個屍體不是她的母親張秀梅!

    張秀梅三十歲左右的時候做過闌尾手術,但這具屍體的闌尾卻還在。

    她可沒聽說過,切了的闌尾,能自行長回來。

    楚韻的臉上覆滿冰霜,眼神十分嚴肅。

    她立即出去找了主刀醫生。

    她申請查看手術室的監控記錄。

    本來這些資料視頻是不能對外公開,但是楚韻對着他們釋放了一點修者的氣勢,加上又是死者的女兒。

    主刀醫生還是同意了。

    楚韻又讓他們把進入紅梅村後,每次跟拍張秀梅,包括產檢等一系列的視頻記錄,全部拿過來。

    楚韻請了這些紅梅市婦科專家過來後,就讓他們把張秀梅的日常都拍攝下來,發到她的郵箱。

    一方面自然是爲了及時瞭解張秀梅的生活狀況。

    二方面也是爲了防止她又出妖蛾子。

    主刀醫生們看楚韻的臉色十分嚴肅,不像是因爲病人死亡的原因。

    楚韻沒有說實話。

    按常理呢,張秀梅突然失蹤了,還找個人代替她,這件事應該要報警。

    但是以楚韻現在的能力手段,找起人來,其實比督查員方便。

    況且,她也不知道這裏面具體還有什麼事。

    暫時還是先按兵不動。

    楚韻還找到紅梅村的新村長,詢問楚清樺在哪兒。

    新村長名叫柳建軍,是上週纔剛空降過來的人。

    柳建軍今年三十五歲左右,名字裏雖然帶了個軍字,但是爲人卻十分老實,甚至有點懦弱。

    偏偏來到紅梅村這個比較發達的地方當村長。

    紅梅村的村民,根本都沒把他當個數。

    他來了一週,每天都會上門去拜訪村裏的人,大概是想先統計下人口,做個基本情況調查。

    不過紅梅村家家戶戶都是獨棟別墅,還養狗。

    他的工作舉步維艱。

    不過柳建軍再懦弱,卻也知道一件事。

    紅梅村裏住了個大人物的丈人丈母孃。

    人家是過來養胎的。

    因此就算楚清樺混蛋一點,名聲不太好。

    張秀梅跋扈一點,把他當成小二子差使,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生怕大人物動動手指,他這個村長之位都要保不住。

    楚韻問其它人,或許不知道楚清樺在哪,但問柳建軍,還真問着了。

    柳建軍眼神有些閃爍,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做人不能說話不算話,我答應替楚先生保密,這個,不能說呀,說了以後工作不好做。”

    “柳村長,你可能搞錯了,楚清樺,也就是我的父親,能有今天的權勢,都是我給的。你聽他的話有什麼用,我隨便一句話,不但能讓他什麼都沒有,也能讓你什麼都沒有。”

    楚韻平時不願意仗勢欺人。

    但此刻她卻不得不用。

    柳建軍渾身一震,只能老實的說出了楚清樺所在的地方。

    紅梅村美髮店。

    楚韻的臉色頓時一寒,讓柳建軍馬上帶路。

    柳建軍一邊走,一邊討好的說道:“美髮店的老闆娘特別年輕,今年只有28歲,我們去理髮,都愛搭不理。

    只有楚先生去,她可熱情了,我這幾天家訪,聽好多人說,楚先生和老闆娘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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