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北靈巧的讓開,沒有受禮。
“沈某真是眼拙了,竟然當面不識聶神醫。還望聶神醫不要怪罪。”
“無妨。你相信就好。快別閒聊了,還是趕緊插秧吧。”
說罷,他自己率先彎下腰去勞作。
沈義山當即也不再廢話,讓強子幫着提了數十把秧,從新起了壟頭,認真的種起秧來。
說來也是奇怪。
沈義山現在的身體,平時只要俯案工作超過半小時,必定腰痠背痛。
今天種了整整一壟的秧,居然身輕體健,沒有絲毫的疲憊和不適?
他們不知道,這是因爲聚靈陣的靈氣作用,反而認爲是聶北的神仙手段。
心中對他的敬畏,更是多了層。
水田不大,四人埋頭苦幹,倒是很快就種完了。
聶北請大家去水池旁邊洗腳。
陸飛則是勤快的從農莊裏頭,拿來了乾淨的拖鞋。
換上鞋子,大家移步到農莊裏面坐下。
沈義山看着聶北,親自燒水,泡茶,過着猶如最普通人般的生活。
他心中的感慨油然而生。
這纔是真正的境界。
當沈義山喝了口那看起來很普通的茶水時,不由微微喫驚,又多喝了幾口。
茶葉裏濃郁的靈氣,彷彿有了靈性一般,順着他的口腔,進入了喉嚨,快速化成了一道暖流,涌向他全身。
身體瞬間變得通透舒暢,舒服的忍不住想哼出來。
強子看向聶北的眼裏,也滿是敬畏之意。
這纔是真正的高人哪。
聶北又起身走向廚房,端出一大臉盆,已經洗好的瓜果。
“忙活了一通,都累了吧,先點瓜果墊墊肚子。都是農莊自己種的,無污染,很綠色環保的。”
強子有些皺眉。
沈義山平時在家裏,喫的水果,都是皮削好,切成小丁,用金牙籤紮好,送到面前。
什麼時候這樣粗俗的直接拿起一個啃過?
只是強子沒想到,沈義山根本不在乎。
直接拿起一個蕃茄就吃了起來。
蕃茄汁多,喫得他手背上都是,他卻絲毫不以爲意。
沈義山的眼裏滿是懷念:“年少的時候,我在家裏,也是這樣,幹活累了,就直接從菜園裏,摘一條黃瓜或是一個蕃茄。
隨便洗洗,就入在嘴裏啃喫,特別清甜。多謝聶神醫,讓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年少的時候。”
沈義山帶着懷念的心情,居然將一個成人拳頭大小的番茄都喫完了。
強子立即擔心起來:“老爺,您怎麼都喫完了,您的腸胃不太好,一下子喫這麼多生冷的東西,一會又要不舒服了。”
強子的話音剛落,就看見沈義山的臉色變了,捂着腹部。
強子立即用憤怒的目光看聶北:“你,你在瓜果裏下毒了?你敢謀害我們老爺?”
沈義山面色古怪拉住強子:“是我想上廁所。”
聶北示意陸飛帶他去。
強子瞪了聶北一眼,就跟過去保護。
半小時後,沈義山面色紅潤的從裏面走了出來。
沈義山的臉上滿是笑容。
剛纔排泄完後,他感覺身體像輕了十幾斤似的,身體特別的舒服。
感覺好幾年,從未感覺到餓的他,居然突然餓了。
這時候,他如果還不懂,那就是傻子了。
聶北看似在請他喫普通的瓜果,其實是在替他清理積年老病呀。
他朝着聶北鄭重施禮道謝:“多謝聶神醫!”
“坐吧,我剛纔吩咐營業部那邊送四份快餐飯來,喫完了,下午還有活呢。
那邊的小麥已經成熟了,山莊人手不足,我們也得加入幫着一起收割脫粒。”
強子實在忍不住了:“聶神醫,不如我喊人過來幫你收割好了,我們老爺的身體,怎麼經得起這麼折騰?”
如果讓管家全叔知道,老爺不但下田種秧了,還要收割麥子,一定會先把他的頭收割下來。
聶北挑了挑眉頭,不置可否的說道:“噢,是嘛?那還是我一個人弄吧,我原本還想着,如果你們出了力氣,到時候就拿一斤麥粉作爲感謝,既然你們瞧不上,那就算了。”
沈義山早知道這地兒不簡單,靈氣極爲濃郁。
一個小小的番茄,就解決了他的陳年便祕問題,更是讓腸胃問題得到了緩解。
可想而知,這小麥也不會是普通的小麥,必然也是一樣含有靈氣的好東西。
強子自然也是知道,只是不捨得讓沈老動手。
“聶神醫,我家老爺的身體,實在是虛弱,經不得這樣的折騰,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幫你幹活,我的勞動所得,算在我們老爺頭上。”
聶北看着強子淡淡笑道:“你倒是忠心,當然可以呀。陸飛,你去嗎?”
陸飛喫到第一根黃瓜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裏面的靈氣。
雖然無法和外公家的靈果相比,但也勝於無。
這麼好的東西,現在只要付出一點體力,就能得到,不要的人是傻子好吧。
“我喫完了,我們去割麥子吧。”
剛纔在秧田裏,因爲沈義山和聶北不是並行的田壟,無法好好聊天。
現在割麥子是一起朝前進的,沈義山趕緊抓住時機,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爲他的外孫求醫。
聶北一邊用刀割着麥子,一邊淡淡說道:“聽說沈家有自己的府醫,祖上是太醫令,只爲宮裏的皇上娘娘看病,想來醫術肯定不差。
沈家外孫的病,能夠讓沈家府醫都束手無策,必是極難極古怪的病症。”
沈義山提到自己女兒,留下的唯一孩子,眉頭立即涌出愁鬱。
“是呀,這孩子十八歲前,還好端端的,天資俊秀,連感冒都不曾有過。
我一直把他當作沈家未來的接班人培養,他也的確沒有讓我失望,各方面行事,都十分優秀。
但成人禮過後,俊才突然性情大變,仿若換了一個人似的。整日的不愛出門,就連最喜歡的女孩都不想見,如同陌生人一般。
一旦有人靠近,就會大喊大叫,甚至以死相逼。二十五歲過後,就是去年,情況變得更加嚴重,他連飯都不想吃了。
我怕他餓壞,就想用蠻力控制住他,結果沒想到,他的力氣變得極爲強大,十幾個保鏢都攔不住他,麻醉針對他也沒有效果。
硬的不行,我只能用軟的手段想要打動他,求他,他的情緒稍緩,但依舊要人看守,否則隨時隨地的想要自殺了結自己。
這些年,我不知道費了多少錢,請了多少名醫,全都無功而返。
後來我又聽人建議,請了五行外門的高人前來驅邪,也都沒有成效,直到偶然結識了湘江的馬大師。
他替俊纔看了看,說是俊才的魂魄天生殘缺。但又說如果是這樣,小時候就能體現出來,絕不會等到十八歲過後再發作。
任憑馬大師作盡手段,也查探不出原因,他還說,一般的五行外門人士已經無法解決,便跟我推薦了聶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