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管哪方輸了，他們的石頭都有人買單了。
這生意划得來。
白撿的錢，不要白不要。
陸昭通很快讓人寫好了承諾書，雙方直接按了手印。
解石師看向聶北，有些同情的說道：“小兄弟，你的石料比較小，要不然就先解你的吧。”
早死早超生。
西瓜般大小的廢料，一切兩半，就能看出來了。
聶北淡淡的說道：“好東西當然要壓軸出場了。還是先解秦少那塊吧。”
解師石沒有異議。
秦路讓人把原石擡了過來。
他兩個手下親自劃了切割的界線。
解石機器，滋滋的運作了起來。
旁邊就有開珠寶店或是玉器店的老闆，上前來套近乎。
“秦少，這麼大的料，開出來的玉石可不少，你有什麼打算嗎？要不然賣給我們家店吧，保證價格讓你滿意。”
“秦少，秦少，還是賣給我們吧，我們已經合作過一次，熟人更放心。”
秦少撇了眼聶北和花想容，囂張的說道：“都別急，這麼大的石料，據我的手下推測，裏面至少能掏出西瓜大小的玉石。
你們倆家競拍出價，誰出的價高我就給誰。如果一家吞不下，就兩家一起也無妨。”
秦路故意說“西瓜大小”就是爲了諷刺聶北懷裏，那顆西瓜大小的廢料。
“滋滋滋”
在衆人的討好湊趣下，第一刀終於解了出來。
衆人立即停止閒聊，都朝着解石機湊了過去。
陸昭通激動的問道：“如何？”
解石師傅搖頭：“沒出綠。”
秦路的臉色一變：“不可能，我請的人都是專家，他們不可能騙我。”
身旁那位綿國專家沉聲道：“秦少，別急，我再劃兩道線，師傅你切切看，這回一準能出綠。”
“滋滋滋。”機器又動了起來。
這次再沒有人前來套近乎了，大家都安靜的很，目光死死盯着解石機。
綿國專家畫的兩道線，全部切完，近千斤重的大原料，少掉一半，依舊沒有看到半點綠色。
秦路的臉色這下是真的黑成鍋底了。
他手心冒汗，自言自語的安慰道：“沒關係，玉肯定在中間。師傅，不用在旁邊擦了，直接一分爲二。”
綿國專家趕緊阻止：“秦少，這樣會毀了這塊好玉料的。”
“對呀，如果完整的玉被切開了，就賣不上價了。”
秦少直接揮手趕開二人，臉色鐵青：“本少爺是缺錢的人嗎？”
陸昭通確認了秦路的意思，讓師傅直接從中間下刀。
這次大家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刀那石。
只有聶北依舊老神在在，把玩着手中西瓜大小的廢料，好像上面有花似的。
花想容竟然孩子氣的默默祈禱起來：千萬別出綠。
或許老天聽到了她的祈禱！
被一分爲二的原石，兩邊都是蒼白色。
兩個綿國專家的臉也跟石頭一個顏色了。
他們急得用綿國話，幾裏哇啦的說了起來。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明明看到有玉，玉去哪兒了？”
聶北靈識海中的小青魚，喫飽般打了個嗝。
秦路此刻什麼都顧不得了。
他必須要在這塊石頭上找到玉，哪怕是最差勁的，哪怕只值一萬塊錢也可以。
他不能輸給這個臭小子。
讓花想容看輕他只是其次。
他後面那麼多組石料都得他出錢，這纔是重點。
秦家雖然有錢，但並不是他當家。
如果他敢這麼敗家，老頭子一定會打折了他的腿。
“你起開，我自己來解。”秦路眼睛都紅了，將解石師推開，就自己擼袖子幹了起來。
他把那塊大石頭，橫着切，豎着切，歪斜着切。
近千斤的大石頭，被他切得七凌八落，每個都如小兒拳頭般大小。
除了開窗那邊，有薄薄一層的冰糯種飄窗，其它地方都是一片慘白。
四周看熱鬧的人，瞬間都唏噓起來：“垮了，真是太可惜了。品相那麼好，沒想到卻是個雷。”
會所的玉石專家，上前拿着那片薄薄的冰糯飄窗，仔細鑑定，考慮，最後定下價格。
“這太薄了，不好雕琢，只能磨成小珠子，做成車內的小掛件了。看秦少的面子，我出三千塊收了吧。”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秦路姓秦，這玩意兒根本不值三千。
秦路差點氣瘋了。
兩個綿國專家趕緊安慰他：“秦少，我們還沒有輸，你不要着急。
對面小組拿的是塊廢料，成本價是一千塊，只要他們石頭裏沒玉，我們哪怕高一塊錢，也是贏！”
秦路立即反應過來，鬆了口氣，眼裏的血絲也退了不少。
“對，我怎麼沒想到呢？我未必會輸！快，快解他的石頭。”
聶北卻是搖頭道：“我這石頭裏可是藏着寶貝，不能粗魯的對待。師傅，麻煩你讓讓，我要自己切。”
解石師傅樂得高興。
他今天已經切垮了一塊，感覺點兒極背，可不想再切垮一塊，壞了運道。
衆人也不催促，極爲有耐心的看着聶北，用砂輪機，一點一點的磨着外皮。
秦路冷笑道：“臭小子，你這是在拖延時間嗎？你的石料就那麼點大，你就算動作再慢，兩小時後，它也能磨成粉，何必呢。”
秦路的話音剛落，突然旁邊有人大聲尖叫起來：“你們看見了嗎，我好像看見一道金光。”
“你沒看錯，我也看見了金光。小兄弟，快澆點水看看切面吧，到底是什麼，怎麼會有金色的光芒閃耀出來呢？”
秦路的呼吸凝窒，渾身不自覺哆索。
金色的光芒？
難道是金絲翡翠？
不，絕不可能。
這是現實，又不是賭石小說。
哪兒來那麼多奇遇，好玉都出在廢料裏？
聶北沒有搭理喊話的人，他換了層面，繼續小心翼翼的磨着。
半小時後，四面全部擦洗乾淨。
聶北倒了一盆水清洗去浮屑，慢慢舉起了手中的玉石。
頓時四周只有抽氣聲。
“天，天哪！金絲翡翠，真的是金絲翡翠！”
“這輩子居然能見到真正的金絲翡翠，我知足了。”
“傳說金絲翡翠，比帝王綠還要珍貴，根本無法估量，價值連城哪。這小哥是要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