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麼可能憑一介小小商女的身份,成爲F國至尊無比的王妃,主管一個國家的事務呢?
易不辭腦海中猛然閃過一些光點。
先祖祖母在沒成爲王妃前,明明最討厭薰衣草。
身邊不管是飾物也好,食用方面也好,從來不用。
什麼時候開始特別喜歡這種花的呢?
好像就是去世前三年的時候,還一度將薰衣草奉爲國花。
而先祖祖母去世的時機,也十分微妙,正是F國蕩平外敵,整好內亂的時候。
易不辭大膽的發散思維。
若當時先祖祖母沒有突然去世,就算王子繼位,以她的能力,肯定也要行垂簾聽政的事情。
那任王子是先祖祖母的養子,先祖祖母突然去世後,該王子痛苦了幾天,就繼位了,用雷霆手段掌控了所有的權利。
而自那位王子繼位後,易家的聲勢也逐漸開始沒落。
就算族中有人才者,這百年來在F國也從未真正進入過權利的中心。
一直在被邊緣化。
最近幾年,更是被逼的產業縮水,不得不把生意重心,往炎夏國內轉移。
難道,難道這些都是那位下的一盤大棋?
他,他怎麼敢?
先祖祖母把他從狼口救下,悉心教導培養,視若親子啊?
易不辭越想臉色越難看,身體都快站立不住了。
因爲先祖祖母離世前三年,對薰衣草的喜歡,導致家族裏的人也追捧喜好。
甚至將它立爲家族興旺的象徵。
加上F國是著名的薰衣草故鄉,上到皇室,下到百姓,人人都愛薰衣草。
誰家田邊地頭,誰家院裏牆外,誰家屋內屋外,沒種幾盆幾顆薰衣草,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在F國待過。
F國人不但喜歡種植薰衣草,更喜歡將它做成精油來美容,或是做成各類的食物。
若薰衣草真如聶神醫所說,是那味慢性毒藥的引子。
那這下毒之人的範圍太廣了,根本沒法可查。
因爲易家幾乎人人房間都會有一盆活的薰衣草或是乾花。
他們每天也必喝薰衣草茶或是酒。
難道人人都有嫌疑?
聶北只提供信息,至於如何查,那就是易不辭自己的事了。
“易承謹在國內嗎?”聶北直接問重點。
易不辭搖了搖頭,臉上的氣色十分不好,人也像老了好多歲。
“他從小被檢測出有基因退化病的遺傳,失去了繼承家族的資格。
只能成爲了一個富貴閒人,混喫等死。昨天我看他薇博更新,好像是在D國那邊海釣呢。”
想到這個和原配生的兒子,易不辭就心痛難耐。
這個最像他,最有商業天賦的孩子,卻早早就失去了繼承的資格。
續妻生的幾個孩子,經商天賦太過普通,眼界面又小。
他們被續妻慣的不像樣子,整天隻眼盯着面前的蠅頭小利。
如果真把易家的事業交到他們手裏,那易家真是會徹底完蛋,走向末路。
聶北的臉色卻是嚴肅了起來:“你之前說過,易承謹十歲的時候,被檢測出有那種遺傳病對吧?
他今年多大了?是不是檢測結果出來後,就離開了F國,一直在別的地方遊蕩?”
“是呀,怎麼了?”
“易董,你想想,你兒子十歲的時候,檢測出來,說明他七歲或是八歲的時候就中毒了。
但他這麼多年都沒事,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離開了有薰衣草的環境,延緩了毒素髮作的時間。二就是他不是中毒,真的是基因退化病。”
如果真是基因退化病,那治起來就有點棘手了。
易不辭瞬間也想通了這點。
他幾乎是瞬間就拿起了手機,直接就撥出去一個國際長途。
他對着電話那邊嚴肅甚至是命令式的說道:“給你七天時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立即飛到青荷市來,事關你的小命和未來。”
對面傳來一個嬉笑的聲音:“我這樣的人,哪還有什麼未來?
老頭子,你這是又發什麼神經,家裏那幾個兄弟,不夠你折騰的是吧?
我都放棄繼承權了,隔三叉五,還能被自己的兄弟算計一回。
你就別再找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吧,我還想多過幾天消停日子呢。”
易承謹說罷,便直接把電話掛了。
易不辭聽到他的話後,眼中卻滿是盛怒。
易承謹雖然有些吊兒朗當,但從來不說謊。
他沒想到,續妻生的這幾個兒子,竟然如此狠毒。
承謹都放棄和他們爭繼承人的位置了,他們竟然還不放過他?
是他想得太單純了。
易不辭心中瞬間做下了決定。
他熱切的目光看向聶北:“神醫,我想請你抽出寶貴的時間,和我一同前往D國。我會找人去控制住這小子,不讓他亂跑。”
到底是中毒,還是基因退化病,他一定要搞清楚!
若真是中毒,若真是其它幾個兒子下的毒手,他寧可將所有財產都捐給慈善機構,也不要便宜他們。
聶北想了想說道:“好吧,那你等我通知。”
易不辭再度鄭重道謝。
隨即他十分客氣的把聶北送上了車。
易不辭決定,看完楚韻的合作案後,就立即返回F國。
必須儘快想辦法,找到給他下毒的人。
這個隱患不除,他睡覺都難安。
……
沈宅。
全叔扶着沈義山正翹首等在門口。
看見聶北和楚韻十指相牽的走了過來。
沈義山蒼老的臉上,有片刻的不自在。
不過很快就重新換上淺淡笑容:“小韻,聶北,快進來。”
楚韻對沈義山想要拆散她和聶北的想法,雖然有些不喜。
但她知道,老人是一片好心。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親人,自然不想鬧得不愉快。
是以,楚韻壓住心中的那點心結,努力微笑,上前扶住沈義山的胳膊。
“外公,我們兩個晚輩,哪敢勞動您的大駕前來迎接呀。”
沈義山感慨的說道:“外公糊塗做了錯事,心裏不安。
更怕你心裏有疙瘩,不肯再來了,所以打完電話後,我就一直在這兒等着了。”
老人家低聲帶着點墾求的語氣,讓楚韻鼻子發酸,心裏那點不舒服,也立即消失了。
她眼圈泛了紅,挽緊沈義山的胳膊:“外公,我纔沒有你說的那麼小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