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三人被困。
她沒必要騙人。
聶北拉着白素依剛剛坐下,還沒到十分鐘,三人的肚子竟然同時咕嚕嚕叫了起來。
聶北和白素依臉色十分震驚。
他們晚上雖然喫的比較少,但是中間又喝了咖啡,還吃了點心。
平時也是這樣的餐量,至少能維持到明天早上。
這才過了多久,竟然就餓了?
他們倆情況還好一點,薄星憶卻有點糟糕。
她餓的更厲害,神色也有些萎靡。
薄星憶不停的打着哈欠,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想用疼痛來驅趕睏意。
只是幾分鐘後,彷彿再怎麼掐也感覺不到疼痛。
“聶北,我,我能離你近點嘛,好睏,我怕一個人睡這邊,會凍死。”
白素依很顯然也受到了薄星憶的影響,開始睡眼蒙朧了起來。
聶北卻覺得不對勁。
他嘗試着與空間的界靈溝通,卻發現,不知道何時起,界靈沒了聲音。
他的空間也無法打開,從法從裏面拿食物。
不行,不能繼續這樣等下去了。
聶北將兩女拉着,讓她們互相攙扶,站遠一點。
聶北單膝跪地,拳頭上運轉體修訣,首先運用了一成的力道。
體修一成的力道大概有千斤之力。
聶北低吼一聲,一拳砸在鏡面上。
腳邊站立的鏡面,似乎如同水波一般,晃了晃,就連星辰都動了動。
不過也就只是這樣了。
千斤之力,如果是打在外面地上,至少會起一個大坑。
但是足下所立鏡面,卻只是晃了晃。
聶北雖然沒能打個坑出來,但他卻肯定了一件事。
他們現在所呆的地方,可能真是的鏡子裏。
浮空寺的出入口,也相當於是類似傳送陣,他們或許已經不在炎夏地界了。
甚至都有可能不在地球了。
聶北突然想到進入前,界靈說的話。
浮空寺有一片小世界碎片。
難道說,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所看到的東西,其實都是這小世界碎片的某個地帶?
聶北立即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兩女。
“難道我們穿越了?”白素依的思維立即發散開來。
薄星憶卻是陷入沉思。
她想過無數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過時空傳送這種奇幻的事情。
不過既然聶北這樣說,那他肯定有道理。
經過聶北這樣一說,他們的精神也振奮多了。
聶北說道:“接下來,我要再增加兩成的力道,來砸這個鏡面,你們看仔細了,看有什麼變化。”
或許這種變化,就是他們離開困境的生機。
“好。”兩女立即打起精神。
聶北再度捏起拳頭,這次用了三分力道。
三千斤的力道,帶着呼嘯之勢,朝着鏡面砸了下去。
“卡卡”聶北耳朵微動,聽見了極細微的聲音。
白素依和薄星憶突然大聲喊了起來:“我看見裂縫了,很小,很細,就是以你拳頭落點中心位置,朝四周輻射。”
只是這些細細小小的裂紋,存在的時間沒有超過一分鐘,就被一股神祕的力道給修復了。
聶北肚子裏餓的更厲害了,身體也開始有些乏力。
他知道,一定是這小世界碎片在搞鬼。
食物自然也是帶來生機的一種方式。
必須速戰速決。
否則等不到天亮,他們可能真的要餓死在這裏。
聶北試探了兩次,發現一成力道,只是晃了晃,三成力道卻有細小裂縫。
第三次,他直接用了十成力道。
拳頭上甚至蒙了層金色的光膜。
“砰”的一聲巨響。
猶如那個地方,被導彈打中了一樣,刺耳的爆破聲,讓薄星憶和白素依,痛苦的捂上了耳朵。
“咔嚓,嘩啦。”十成的體修之力,相當於萬斤之力砸下。
聶北腳邊的鏡面,也隨之碎裂,露出兩米寬度的黑色窟窿。
窟窿深不見底,不知道通往何處,泛着讓人驚恐的幽深。
以聶北的耳力,從窟窿的方向能聽見呼嘯的風聲,流動的河水。
只是讓聶北意想不到的是,那窟窿的四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往中間匯聚。
估計最多不會超過十分鐘,這裏又會恢復鏡面的模樣。
他的體力已經不足以支撐,再來一次十成的體修拳了。
窟窿下方既然有流風的水和風,說明那就是一個真的世界。
而不是如同浮空寺這裏,是一個假的鏡面世界。
只要世界是真的,那就有辦法,能找到出路。
就有辦法找到食物。
絕不能留在這兒等死。
“快,你們快跟我一起跳下去。”
聶北一手拉一個,果斷朝着黑色的窟窿跳了下去。
“啊啊啊”薄星憶發出驚恐的尖叫聲,緊緊抓住聶北的手,生怕被摔成肉沫。
白素依倒底是天天和文物屍體打交道的人,膽兒比薄星憶大多了。
他們一直處於下墜的過程。
白素依突然說道:“聶北,我們是腳朝下在下墜,並不是頭朝下。”
聶北也早就發現了。
薄星憶戰戰兢兢,嚇得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這,這說明什麼呀?”
聶北淡定的說道:“說明我們已經擺脫了浮空寺的鏡面假世界。”
白素依不解的問道:“這個通道,倒底有多深,難道我們已經進入地心了?
我心中暗自計算過,我們已經往下墜了有二十多分鐘了,怎麼還沒落地?”
要不是刮在臉上如刀的風,耳邊呼嘯的感覺,他們都要以爲,一直在原地沒動了。
白素依的話音剛落,異變陡生。
“啊,有什麼東西撞了我一下。”
薄星憶尖叫了聲,隨即原本站立的好好的,突然就朝聶北懷裏撲了過來。
薄星憶的衝擊力差點把白素依給撞飛出去。
幸虧聶北眼急手快,把白素依給一把拉住,又將她裹進自己的懷裏。
聶北趕緊拿出手機摁亮,朝四周照了照,不由瞳孔緊縮,不可思議。
四周竟然都是虛無的狀態。
他又努力把手機的光朝着下方。
饒是他目力過人,也無法看清,這條通道,究竟有沒有終點。
薄星憶有些不好意思,勉力想要站直身體,畢竟總趴在聶北懷裏,有點尷尬。
只是她剛離開十釐米不到的距離,再次慘叫一聲。
說是有什麼東西咬了她的腿,又再次撲到了聶北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