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俏臉通紅,眼睛含淚。
她實在不明白,自己明明一片好心,要求他們的命。
這些人不知道感恩就罷了,竟然還這樣羞侮她,真是太過份了。
蘇雅紅着眼圈,聲音哽咽的掃了圈說風涼話的衆人:“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大家根本沒有覺得,把一個小姑娘說哭了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蘇雅態度囂張。
他們一個勁的催着莊前,把蘇雅趕下飛機。
他們纔不要和這種人坐一起呢。
民怨沸騰,莊前也沒有辦法。
他假裝客氣禮貌的問道:“蘇小姐,要不然你還是坐下班飛機吧,反正你也認爲這班不安全。”
四周的人紛紛譏笑起來:“是呀是呀,天清雲淡也能被你說成是雷暴亂流,我看你以後呀,就不要坐飛機了。那如果下點雨,起點風,對你來說豈不是世界末日了。”
“像你這種人,就一直宅在家裏好了嘛,我告訴你,不止坐飛機有危險,坐火車,坐高鐵都有危險。”
“何止這些噢,有些人在家睡覺,都會地震呢,依我看,世界處處是危險,你乾脆自殺得了,人活着就是會遇到形形色色的危險,你這麼怕事兒,不如直接去死呀,死了就不用擔心了。”
一旁的張詩思氣極,高聲和那些人爭辯起來:“不許你們侮辱蘇老師,她可是一名優秀的中醫,你們最好想清楚再說話。得罪誰也不要得罪醫生。”
周柔想拉已經拉不住,張詩思已經氣憤的放了狠話。
果不其然,這波狠話,引起了更大的譏諷狂潮。?
坐在後排的林達等人也加入了嘲笑戰局。
“醫生了不起噢,我看你不會是怕沒人知道你的醫術,故意這樣胡說八道,想要嚇暈幾個,好顯得你能耐是吧,怎麼這樣惡毒呀?”
“諸位,我們是蘭市林氏診所的中醫學生,此次是前往京城參加新生交流會。
我身旁的人是我叔叔林旺,在我們診所是中醫方面的專家,所以諸位不必擔心會得罪這位蘇大醫生。”
羅彩也陰陽怪氣的說道:“是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炎夏的醫生都死光了,就剩下蘇醫生了呢。”
整個飛機上的人都在指指點點。
付苗苗用了喫奶的力氣,才按住了想要跳起來和他們吵的王靜。
解山泉也及時安撫住了想要站起來對嗆的左凡和馬晨。
周柔率先低低的念起道德經裏面的句子。
蘇雅等人也反應過來,在心裏跟着默唸。
心中被嘲諷的怒火,委屈,慢慢的消解下去,他們整個人也平靜了下來。
莊前早就看夠了熱鬧走開了。
原本他不必跟着飛,但是蘇雅的話,終究還是給他留了點陰影。
他決定陪飛一趟,順便討好一下歐陽松老先生。
剛剛在會議室裏,就是他想拜託老先生,收他小兒子當入室弟子。
不管這趟會不會有雷暴,他陪飛的情義相信都能打動歐陽松。
商務倉裏的吵鬧聲太大,歐陽松在前面都聽到了。
蘇雅用眼神暗示大家,不要理會那些跳樑小醜,便跟着黑衣保鏢走了。
解山泉安撫着大家煩躁的情緒,讓他們一邊背誦心經,一邊閉眼睡覺。
大部分乘客見蘇雅走了,好像取得了勝利一般,嘀咕了幾句,也就沒有再多說了。
但是林達和羅彩,卻不願意放過,這樣難得可以奚落人的機會。
林達站起來,拿手指去挫了挫平時最膽小的金啓。
“幾天沒見,聶北不但讓你們體格強健了,竟然還一個個變成神棍了?
你們確定自己,真的是去參加京城中醫新生交流會?而不是京城參加廟會的?這真是我今天聽到的最搞笑的事情。”
羅彩也故意找王靜說話:“要飛好幾個小時呢,很無聊,不如跟我講講,我們走後,你們的聶神醫,又給你們訓練什麼了呀?”
林旺冷哼一聲:“旁門左道,醫學界的敗類,等我到了京城,我一定要申請,取消你們的資格。學醫是件認真的事情,豈能如此兒戲?”
解山泉十人的臉色十分難看。
王靜直接拿外套,把耳朵捂住,不想跟他們說話。
左凡和馬晨脾氣有些衝動,聽不得這些嘲諷的話,想要動手,也被解山泉給摁住了。
“一羣瘋狗而已,不必理會。林達,有本事,我們京城見真章。說這些風涼話,對你們的醫術沒有半分提高。”
林達勾着嘴脣,嘲弄的笑道:“我只是可憐你們,抱着滿腔的熱情想找聶北學習醫術,結果根本不被看重,反而被帶上了歪路,成了滿嘴謊言的神棍,真是可憐哪。”
張詩思氣極,剛想說他們纔不可憐,他們去弱水村學到了很多東西,你們等着輸吧。
話剛要出口,卻被周柔拉住手腕,朝她搖頭。
張詩思這才反應過來,她被氣暈了,差點忘記答應聶北的事情。
弱水村的事情要保密,不能和其它人說。
張詩思氣得心裏騰着一團火,饒是念了十幾遍心經,火氣都降不下去,把她的心肝胃都給炸藥疼了。
剛纔大家走特殊通道檢票的時候,蘇雅已經給他們透了底。
蘇雅說她依舊上飛機,是爲了保護歐陽爺爺。
而他們大可不必陪她冒險,他們可以選擇坐下一班飛機。
解山泉等人在經歷過弱水村後,早已經將聶北當成偶像般的存在。
既然是聶北掐算出來的結果,那一定就是真的。
他們異口同聲選擇留下,繼續坐這班飛機。
這樣在關鍵的時候,也能幫上蘇雅的忙。
飛機如果真遇到雷暴亂流,恐怕受傷的人,不止是歐陽老先生一個了。
孩子們的選擇,讓蘇雅很欣慰。
……
歐陽松讓人倒了杯水遞給蘇雅。
“委屈你了,爺爺明白,你也是一片好心。”
蘇雅聽到這句話,眼圈便是快速泛紅,眼淚就流了出來。
“歐陽爺爺,你也不相信我嗎?我沒有說謊,聶北更不會推算出錯。”蘇雅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