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雷暴亂流團,在他飛行生涯中從未出現過。
“怎麼辦,現在儀器都不可靠,我們還照原方向飛嗎?萬一前方情況更嚴重呢。”
歐陽松看着莊前被顛簸造成的傷害,再看看完好無損的自己,心中對蘇雅真是千百倍的感激。
莊前還年輕,摔一下,只是受點皮外傷。
他這麼大年紀了,一旦真的栽倒在地,可能送掉的就是整個生命。
“小雅兒,這次幸虧有你,你救了爺爺一命。”
莊前的臉色血色全無。
他用急救沙布捂住額頭的傷口,滿臉的羞躁和尷尬。
都怪他,不相信蘇雅所言,結果害得飛機遇到了雷暴亂流。
幸虧歐陽老先生沒事,要不然他可能會成爲整個炎夏的罪人。
莊前現在頭疼心亂,已經完全沒有主意了。
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先是跟蘇雅道歉,然後請她出手,幫幫他們。
剛纔如果不是蘇雅用藤蔓及時拉住了他,人可不僅僅是摔破頭皮那麼簡單,如果眼睛都要瞎了。
副機長也被機長派來求助。
“莊總,所有儀表盤全部失靈,現在我們沒有方向感,外面一片漆黑,不斷有雷暴亂流團在附近流連。
機長請求您的指示,我們是沿原路線繼續開,還是繞到別的路線上去。”
如果要偏離到別的線路上,那就要和總檯那邊聯繫。
要不然很可能造成兩班飛機相撞的重大事故。
莊前不自覺就將目光看向蘇雅。
蘇雅想了想說道:“我來給你指明方向,你聽我的指示開。我們儘量在自己的線路上,規避那些危險。但我需要機長,對我全身心的相信!”
莊前現在也是完全沒有辦法了。
他只能相信蘇雅。
他立即帶蘇雅去了機長室。
機長開始是不同意的,他不認爲自己學習數十年的經驗,會敗給一個學中醫的小姑娘。
機長固執已見:“請問蘇小姐,沒有儀器的幫助,你要如何確定,你選擇的方向就一定是對的?”
蘇雅冷着臉說道:“不妨告訴你們實話吧,這雷暴亂流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有來自古武村的高階修者在附近鬥法形成的人爲天氣。
剛纔那團雷暴中有兩個人影,想必你們也看到了,他不是你們的幻覺,就是真的修者。
我的朋友正是占卜到了這一點,纔會讓我拖延你們晚飛,好避過這場危機。而他也朝這邊趕來,想要阻止這場鬥法。
現在我的朋友還下落不明,但看眼前的情況,很有可能他勸阻失敗或是遇到了不測。
我也很沒用,沒有能阻止你們,還是讓大家遇到了這場危機。”
蘇雅滿臉自責的表情,讓莊前等人羞愧的無地自容。
這件事其實和蘇雅和她的朋友都沒有關係。
若是自私的人,察覺到有危言,不坐這班飛機就是了。
但她們沒有,反而認真告知。
可惜他們卻沒有相信,反而用惡言惡語嘲諷對方的真心。
莊前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有用。
他只能積極的想辦法解決。
蘇雅手掌攤開,一團綠光閃現,立即一株胳膊粗細的藤蔓從裏面生長了出來。
機長等人看見,震驚的差點把飛機開歪了。
“我也是修者,雖然能力沒有那鬥法的二人高,但我的藤蔓對靈氣感應很強烈。
我會讓它附在飛機的前方,感應哪邊雷暴靈氣團少,就指揮你往哪邊飛,這樣可以儘量減少損失。”
蘇雅說罷,手指一彈,立即有一道蔓葉,順着剛剛碎裂的窗戶縫,爬到了飛機的正前方。
蘇雅認真感受了下,立即給機長找了一條線路。
這條線路中間兩邊都有兩大團雷暴亂流團,但在中間的部位卻十分安全。
機長聽完蘇雅的描述,咬着牙,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距離太近了,我不敢肯定自己能開過去。”
這要是差得一丁半點,飛機會再次被捲入大雷暴團中。
到時候很有可能就是機毀人亡。
一直捂着頭部的莊前突然拿開手帕。
他頭上的傷已經有些結伽,他沉聲道:“我來開!”
蘇雅有些意外的看向他,副機長也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唯有機長,卻是興奮激動起來:“老隊長,你確定?”
機長的嘴裏雖然發出疑問,但是卻是動作利落的解開安全帶,把位置讓了出來。
莊前臉色沉着:“我逃避的已經夠久的了,這次我要勇敢面對自己。”
蘇雅滿臉不解。
機長在旁邊小聲解釋了幾句。
蘇雅這才知道,莊前曾經也是一名優秀的飛行員。
只是十年前他操控的飛機出了事,當時飛機上還有他的妻兒和父母。
他一瞬間變成了孤兒。
事後責任追究的時候查出來,他不是負主要責任,但他還是留下了深厚的心理陰影。
他只能從飛行員轉崗成爲了機場工作人員,用了十年,爬上如今的位置。
誰有想到,十年後的今天,又在莊前眼前,上演了同樣一幕。
他看着商務倉那些受傷的人,那些哭泣的人,彷彿又回到了當年。
他這次一定要帶着所有人,逃離雷暴亂流區,安全着陸。
他不能再逃避了。
蘇雅也佩服他的勇氣,極力認真感受着雷暴靈力的流動,不停變換着方向。
莊前的飛行技術的確很棒。
蘇雅每次說出來的位置,他都能迅速準確的到達。
機長和副機長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完全想象不到,莊總是如何做到,在沒有任何儀表機器幫助的情況下,還能規避危險,把飛機開得這麼穩。
“不虧是特級飛行員,就算十年沒有上機,但依舊寶刀不老。”機長興奮的小聲嘀咕着。
只是蘇雅指的方向都沒有錯,但明明只有幾分鐘的空中路程,飛了足有半小時,就是無法穿越這片雷暴雲層。
饒是莊前也滿臉都是汗,渾身更是如同水裏撈起來的一樣。
“蘇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按正常時間,我們早該穿越這片雷暴雲層,抵達京城機場了,爲什麼還在這兒轉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