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梯的鏡子裏，她看到了自己滿含春色，水汪汪的眼睛。
一巴掌糊在自己眼睛上。
曼殊在心裏警告自己，那是三叔，別胡思亂想！
她不知道樓下嚴湛還在看，衝回家，打開燈，就去了浴室。
在浴室的鏡子裏，她的眉色更清晰了。
她確定，自己真的對着嚴湛犯花癡了。
嚴湛是見着曼殊家裏開了燈，這才返回車裏。
“回去。”他神色冷肅，已經沒了曼殊面前的笑模樣。
親眼看見老闆撩妹的老林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嚴總是自己把人嚇跑了，還惱羞成怒！
沒了曼殊，車裏安靜得讓人不適，嚴湛突然出聲“老林。”
“嚴總有什麼吩咐？”老林不明所以地迴應。
“你幾歲談的戀愛？”
嚴湛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得老林差點把方向盤打錯了。
幸好一個急剎救了他。
“嚴總，這個，我不記得了。不過，我當兵之前，就認識了我媳婦
。第一眼就相中了，她長得白白淨淨的，斯文又靦腆。我就問她願不願意跟我結婚。”
“直接結婚？”嚴湛一愣，這個流程會不會太快了。
不是要談戀愛嗎？
“那可不，一眼相中就得趕緊把人拐到手啊，萬一被人搶了怎麼辦？”老林一臉理所當然，“我去部隊之前訂婚的，在部隊裏第五年結的婚。後來……”
後來的話，老林就不想說了。
男人在部隊，媳婦就很苦。
他老婆生病去世了，只給他留下一個女兒。
他之所以願意跟着嚴湛，就是對方雖然在外界名聲震耳，心狠手辣，實則待屬下寬厚。
他現在每個月掙的，也就是給女兒的學費生活費。
女兒住她外婆家，和自己不親近，但並不代表他就沒有一顆慈父之心。
“如果年齡太小……”不能結婚呢？
嚴湛問到一半就不說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那有什麼，完全可以先訂婚嘛。”老林說得破有深意，
“先定下來，別讓媳婦跑了最重要。不過，現在外面的誘惑多，媳婦小還得看緊點。”
“年紀相差太大不好吧？”嚴湛清了清嗓子。
“有什麼不好？”老林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笑道，“老夫疼少妻啊。”
嚴湛“……”你纔是老夫！
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嚴湛黑了臉，回到家裏，晚上卻做了以前從未做過的夢。
曼殊這一夜也沒睡安穩，耳邊老是響起那一聲“寶寶”，害得她第二天去上學，都頂着兩隻熊貓眼。
顏外婆等到曼殊回來，仔細檢查了她身上的傷，纔去睡覺。
今天一早起來就熬了雞湯給她補身子，又說要去菜市場買烏魚，買豬肝，讓她中午回來喫飯。
曼殊能說什麼呢？
老人家的關愛真是甜蜜的負擔。
等到了學校，秦格格一眼就看見了她隱藏在碎髮劉海之下的創可貼。
“曼曼，你這是被人打了嗎？”
“什麼被人打了，我昨晚回家的時候出了點小車禍，給撞的。”
曼殊十分佩服秦格格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