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看錯？”馮程坐到沈晏牀邊，看着他吹頭髮，笑道，“我倆一起長大，你做什麼事都有成算。”
“那顏曼殊又不是什麼大美女，值當你今天對她特別關注？”
“別以爲我沒看見，你好幾次看着她出神了。”
沈晏甩了甩頭髮上的水，把吹風的聲音調到最小。
“她是長得不算太出色，但她有點像一個人。”
沈晏其實認爲曼殊這個長相，是還沒長開，以後還會更好看的。
“什麼叫人家像一個人，她本來就是一個人。”馮程翻了個白眼，在沈晏牀上滾了一圈。
沈晏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要滾回你的房間滾，你頭髮水淋淋的也不吹乾，把我枕頭都弄溼了。”
馮程撐起身子，眼尾淚痣愈顯瀲灩。
“阿晏你不說你是什麼意思，我回頭就跟我妹說，你有喜歡的人了。”
馮家還有個女兒，是馮程的堂妹。
他起了馮程這個名字，可把堂妹馮莎氣壞了。
在她還是個幾歲的小姑娘時，就嚷嚷着讓馮程把這個名字讓給自己。
《上海灘》裏的馮程程，多漂亮啊！
馮程這人還嘴賤，偏要說他妹：“就算你搶了我的名字，也長不到我一半好看。”
是啊，確實馮莎不可能比馮程好看。
因爲馮程隨了他媽。
他媽是學戲曲的，是帝都戲劇學院的老師。
他媽當初能嫁給馮爸，就全靠那張臉和一副好嗓子。
“我和你妹又沒有什麼關係。”沈晏擰着眉，顯然不太喜歡馮莎這種粘人的小姑娘。
“我覺得她長得像顏如玉。”
“你說什麼？”馮程錯愕地睜大眼睛，“你沒看錯吧？顏如玉沒了的時候，你還小，你怎麼知道她長得像，那麼小的你，還記得顏如玉長什麼樣子嗎？”
“我媽和如玉姑姑是好朋友，家裏很多如玉姑姑的照片。”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馮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他可不認爲，僅憑兩個人長得像，就斷定她們之間有關係。
“不能說明什麼。”沈晏搖了搖頭，“但她和如玉姑姑還是同一個姓。我懷疑，她和顏家也是親戚。”
對待顏家的親戚，他表現得親近一些，應該不過分吧？
“什麼啊，你沒聽他們說，她是從鄉下來的，雖然她氣質看着也不像鄉下姑娘，但顏家的親戚，怎麼也不至於在鄉下吧？”
顏家好歹是書香門第，家族中的人多是從事教育行業。
他們怎麼會有這種……嗯，也不是他瞧不起鄉下人，但就是感覺不太可能。
“我聽我姑姑說，顏家確實有一門親戚在鄉下。是顏爺爺的弟弟一家，當年知青下鄉的時候，他弟弟留在鄉下沒回城。”
這？馮程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別陰差陽錯顏曼殊和顏家還真是血親。
“那這麼多年，他們親戚之間就沒走動過嗎？”
他還聽到於淼和幾個女生在旁邊嘀咕，以前曼殊身上穿的土裏土氣的，是認識喻言之後才改變了穿衣打扮。
言下之意，喻言給她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