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曼殊歉然一笑：“抱歉，曼曼，我走神了。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女兒，也就是你姨媽。”
“姨媽？”曼殊也不知道該怎麼寬慰一位至今還在爲女兒的死傷懷的老人。
她只能順着他的話說，因爲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對，你和她，長得有些像。”
其實，細看，也不是特別像。
但就是乍一看，他彷彿看到了十幾歲時候的玉兒。
她稚嫩的臉龐，與眼前的小姑娘重合。
可能，都是顏家人，曼殊長得像顏如蘭，也就與自己的女兒如玉也有兩分相似了。
“她十幾歲的時候，和你一樣漂亮……”
不止漂亮，顏如玉還聰慧大方。
從小成績好，性格討喜，長得討喜，顏如玉簡直是衆星捧月般長大的。
哪怕是在下鄉那幾年，她出生在牛棚，都是被大家護着長大的。
許是曼殊讓顏教授有了一個宣泄口，拉着她說了半天。
從他口中，曼殊聽到了一個鮮活的顏如玉。
直到門鈴響起，顏教授這才從回憶中抽離。
顏如山都沒聽他爸講過這麼多關於姐姐的事，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
姐姐遇難的時候，他太小了，記憶並不算很深刻。
他對姐姐的記憶也停留在溫柔，博學，對他很好。
後來姐姐去世，全家沉浸在哀痛中，那段時間，家裏氣氛壓抑，對他也有一定影響。
“你們繼續講，我去開門！”
聽到門鈴聲，顏如山比曼殊反應還快。
曼殊來不及出聲阻止，顏如山已經起身朝門口走去。
“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顏如山疑問的話脫口而出。
嚴湛看見顏如山也有些詫異：“你和顏教授，不是去鄉下探親？”
“是去的鄉下，但這裏也是我二嬸家。她和我外甥女搬到城裏住了。我們跟着她，下午就回來了。”
顏如山解釋，之後見嚴湛往屋裏看，還下意識擋他：“你還沒說，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我不是找你。”嚴湛被他擋着，面無表情。
“你找我爸？”顏如山扭頭就要朝裏面喊。
同時，心裏還在想，還真給他爸說準了。
嚴家人在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生怕他們在嚴家之前找到了親外甥女。
“那個，小舅舅，他是來找我的。”曼殊看顏如山把人攔着，也跟着出來。
嚴湛聽到這個稱呼，眉頭微動：“你叫他什麼？”
她就這麼喜歡隨便認親？
叫他三叔也就算了，叫顏如山小舅舅是什麼意思？
嚴湛沒查過顏家在C市的親戚到底是誰。
他先前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當然，也是無巧不成書了。
“她是我外甥女啊，怎麼了？”顏如山見嚴湛板着臉對自家外甥女說話，立馬護犢子。
然後又想起他可能誤會了。
摸了摸鼻子解釋：“那個，你別誤會，她是我堂外甥女，不是那什麼……”
顏如山不確定嚴家願不願意公佈消息，後面的話，他相信嚴湛能聽明白。
現在都還沒確定嚴思雨到底是不是顏家的外孫女，他爸也不可能神通廣大到一來就找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