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思雨捏着電話,語氣裏又多了些慶幸:“不過,幸好我倆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了。不然無規則賽車,她還不得把我往死裏撞啊。”
“當時車子被撞,我差點以爲我要死了呢。”
嚴老爺子張了張嘴,差點脫口而出:曼殊那孩子性子很好,怎麼可能故意害人?
不過,他到底忍住了。
“我出事的時候就在想,如果我死了,爺爺怎麼辦?當時我就後悔了……”
許是嚴思雨說得太情真意切,嚴老爺子跟着她的話聯想,也有些難受。
從小養大的孫女,如果真的出事,他可能真的會瘋,然後對害她出事的人展開瘋狂報復。
那時候,可能永遠無法得知思雨不是親孫女,曼殊纔是。
還會把曼殊當成仇人,哪怕不至於把一個小姑娘置於死地,可只要嚴家出手,她這輩子,只怕也就毀在監獄裏了。
想到這裏,嚴老爺子突然很慶幸。
這一場車禍,思雨傷得不算太重,反倒是揭露了抱錯孩子的祕密。
“別胡思亂想,你在醫院也好好養傷。”
嚴老爺子掛掉電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在書房坐了許久。
他書桌上,還擺放着一家人的照片。
那時候思雨剛滿月,一家人就拍了全家福。
旁邊還有一張二兒子嚴庭宇的照片,他失蹤在前,大兒子夫婦去世在後。
嚴老爺子重重嘆了口氣。
這麼多年都沒找到的人,很多人都說庭宇早就遇害了。
只是他不死心,這些年依舊組織了人去木乃國找。
現在,他反而只能祈禱,曼殊就是嚴家的親孫女。
否則,他都要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刻意針對嚴家的陰謀。
不然怎麼老是嚴家的後輩出事?
嚴老爺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起身走到書架邊上,對着某本厚厚的典籍,按下去。
書架如同自動開門的電梯,往旁邊移動,多出一道暗門來。
老爺子從容進入暗門。
書架再次合攏,嚴絲合縫。
曼殊出了商場,就和他們分開,嚴湛親自把她送到祝老家。
“嚴湛把曼曼帶去哪裏?”眼睜睜看着嚴湛帶走曼殊,顏教授纔想起來問。
“好像是去參加什麼宴會,等等……”顏如山想起來,“說是去參加祝老的壽宴。”
“嚴湛帶她去?”顏教授眉頭緊皺,“嚴湛和曼曼到底什麼關係,我怎麼瞧着他們現在就已經很親近了?”
曼殊叫他大外公還打磕巴呢,到了嚴湛那裏,那聲“三叔”可是比什麼都自然。
“我覺得嚴湛不懷好意,還帶曼曼去參加壽宴,我聽說他可是祝老的徒弟,還是什麼C市名媛淑女眼裏最想嫁的男人,曼曼一去,不就被推上風口浪尖了嗎?”
“胡說八道,曼曼才十七歲,她是小輩!”
顏教授下意識反駁。
但思來想去,他還是心中不安:“剛纔你怎麼不攔着嚴湛,不讓他帶曼曼走?”
顏如山:“……”您厲害,您怎麼不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