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再買一套房，她付首付都有些喫力。
那錢……還是她留着給曼曼讀大學用的。
給曼曼存下的錢，顏外婆根本沒打算用。
她還是把曼殊當成親外孫女的，現在就算把嚴思雨認回來，頂多也是多一個。
不會因爲血緣關係，就疏遠曼殊。
嚴思雨道了歉，曼殊反應卻遠不如她所想。
在她看來，自己都道歉了，顏曼殊應該和她表態纔是。
可事實上呢，顏曼殊在無視她。
她眼含譏誚，自己在她面前彷彿一個跳樑小醜。
嚴思雨眼底神色數變：“如果曼殊同學不願意原諒我，也沒關係。我以後會加倍補償曼殊同學的，雖然調換孩子的事我沒辦法阻止，但我願意讓出嚴家大小姐的位置。”
她仔細觀察着曼殊的反應，如果顏曼殊因爲這個欣喜若狂，想必，老爺子是不會對她有好感的。
這是愛慕虛榮的表現。
可惜，曼殊的反應並不如她所料：“怎麼能教思雨同學讓我呢？”
“沒關係的，只要能彌補曼殊同學，我什麼都願意做……”嚴思雨話說得吞吞吐吐的，反倒像她纔是受委屈的那個。
曼殊打斷她：“我的意思是，我本就是嚴家大小姐，何須相讓？”
曼殊的話，直白得如同一巴掌招呼到嚴思雨臉上。
是啊，誰讓她是嚴家唯一的女孩兒呢。
嚴思雨不過是冒牌貨，哪裏有資格說這個“讓”字？
嚴老爺子挑眉，他先前還以爲這個被顏外婆養大的孫女，現在軟和，可能在兩個孩子相處方面，她也要喫虧。
雖然說話直白了些，但直白也有直白的好處。
顏教授讚許地看了曼殊一眼，他沒覺得曼殊哪裏說錯了。
嚴思雨臉色慘白，似要暈過去，勉強一笑：“是我說錯話了。”
她不再開口，反倒是在閉嘴之前柔柔弱弱地看了嚴老爺子一眼。
嚴老爺子沒有替她說話。
嚴思雨心跌到了谷底。
難道，身份拆穿之後，她就只能任由曼殊欺負了嗎？
爲什麼當初調換的人是她？
“你先在醫院養好身體，今天主要是帶親家弟妹來看看你，她是你親外婆。”
這都說是外婆了，嚴思雨也只能強忍着厭惡喊人：“外婆。”
顏外婆興致缺缺，面兒上分毫不顯：“思雨，別多想，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至於其他，等你出院再說。”
“好。謝謝外婆。”嚴思雨當然不想換回去。
曼殊知道嚴思雨還想刷三位老人的好感，自己留在這裏反而影響了她發揮。
她乾脆起身：“我還要回學校上課，就先不留在這裏了。”
曼殊要走，顏外婆也想跟着一起回去。
她不放心孫女一個人。
顏教授也找藉口溜了。
唯一留下的嚴老爺子，此時面色複雜。
兩個孩子，是要各歸原位的。
曼殊看起來就是個單純的孩子，只怕不習慣他們這個圈子裏的彎彎繞繞。
反倒是思雨，從小被他培養到大，哪怕她平時不顯山露水，老爺子也相信她是真學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