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了一聲“老師好”，就和秦格格下樓了。
“曼殊同學。”老劉遲疑了一下，叫住曼殊。
曼殊站住：“劉老師，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劉老師有些不敢看曼殊的眼睛，他是個對學生要求很嚴格的班主任。
着重抓學生的成績，不擅長和女學生談心。
但他同時，又因爲楊莉莉家裏情況，對她有些同情。
這個時候要和曼殊開口，他其實也有些不好意思。
“曼殊同學，老師也沒想到楊莉莉同學會那麼做，但這孩子我知道，她可能就是上了別人的當，她太需要錢了，肯定不是針對你。”
曼殊擡眼，有些驚訝：“劉老師，您護着您的學生，這沒問題，但您怎麼知道她一定是爲了錢呢？”
“還有，先前在校長辦公室，古老師說過，一個人的天賦，如果用錯了地方，那比沒有更可怕。您應該知道，學生的品德和成績一樣重要。”
“不管她家境有多困難，這都不是她做錯事的理由。如果她這個時候就開始利用模仿筆跡這一點賺錢，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利用她的天賦犯罪呢？”
曼殊知道老劉接受不了這個說法，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這麼說可能有些言重了，但您仔細想想，如果一個人的底線被無限拉低，那爲了錢，還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不過，劉老師，您怎麼就以爲楊莉莉同學是爲了錢呢？”
老劉沒想到曼殊這麼能說，差一點自己就被說服了。
老劉瞭解過楊莉莉的生活，她家孩子多，又窮，父親還是母親還有病需要醫藥費。
總之，這樣的孩子，被逼到了絕路上，只是代人寫封檢討什麼的，在老劉看來，是不值得提倡，但可以被原諒的。
不過，大字報影響不好，他纔想找顏曼殊私底下說說情。
如果她鬆口，說不定學校不會給楊莉莉處分。
畢竟，在老劉看來，楊莉莉是沒有害人之心的。
“這孩子可能是腦子沒轉過彎來，纔會被人誤導，她肯定沒有壞心。”
至少，讓嚴家那邊不要追究吧。
曼殊似被說得有些茫然：“老師，現在不把她糾正過來，難道您真想看到她以後一錯再錯嗎？至於有沒有壞心，您說了不算。”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楊莉莉爲什麼要這麼搞。
她難道不知道大字報會給人造成什麼影響嗎？
“抱歉，劉老師，我要回家喫飯了。”
興許是孩子掉包的事，給顏外婆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她最近都有些沉悶，曼殊想着帶秦格格一塊兒回家喫飯，秦格格是活躍氣氛的好手。
“好，好的。”老劉怔忪了一瞬，就朝曼殊擺手。
不過，他依舊不信自己的學生以後會走上犯罪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