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誰都清楚。”
嚴湛聲線喑啞，替她整理遮住眼睛的碎髮。
手觸到她的發燙的臉頰，被曼殊一把抓住。
“那個，三叔，我們這樣是不對的。爺爺都在給你介紹女朋友了，我還是你侄女。”
怎麼能亂來呢？
“你介意？”嚴湛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眼裏透着深沉的墨色。
如果喜歡的小姑娘介意世俗的眼光，他該怎麼做？
才能打消她的顧慮？
放手？
嚴湛可從來沒這麼想過。
他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除非，她真的對他十分抗拒。
但顯然，小姑娘的身體是不抗拒他的。
“不是……”這也不是介不介意的問題吧？
曼殊都不知道怎麼和嚴湛解釋，老爺子還在呢，他的養子如果和孫女攪和在一起，那老爺子應該氣養子被引誘，還是氣孫女被哄騙？
嚴老爺子都開始給嚴湛相親了，說不定就是不滿她和嚴湛叔侄女二人走得太近。
“一切有我。”嚴湛彷彿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把曼殊的腦袋摁在懷裏。
他呈半跪姿勢，曼殊人還蹲着。
被人悶在懷裏，曼殊才反應過來。
“等等，三叔，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們……”
“不要緊張。”嚴湛打斷她，“老爺子那裏，我來搞定。”
“不過……”嚴湛看着她，“在這之前，你得告訴我，爲什麼生氣？”
他察覺到了曼殊先前在賭氣，但不知道她生氣的原因。
這讓一向運籌帷幄的男人心裏浮起焦慮。
如果嚴湛不問，那點兒小情緒她可能會忽略掉。
可他一問，曼殊倒是仔細回想自己不高興的原因。
想到是爲什麼之後，有些不自在躲閃嚴湛的目光。
“想到了？”嚴湛rua了一把曼殊的頭髮。
曼殊張了張嘴，沒說因爲看見那個肖子英和他站在一起很般配而不高興。
只轉口道：“我們不合適，我才十七歲，爺爺不會同意的。”
曼殊加上上輩子，當然不止十七，但嚴湛又不知道。
嚴湛寒星般的眼眸裏光芒淡去：“曼曼是在嫌我老？”
老？
曼殊雙瞳微微放大：你怕是對老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二十五歲的男人，風華正茂着呢。
“沒有。”看見嚴湛似乎有些沮喪，曼殊不知怎麼有些於心不忍起來。
“不要有顧慮。”嚴湛扣着她的手，“你只需要邁出一步。”
剩下的，都有他。
曼殊一下子就想起自己曾經看到過的一句情話——你只要邁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都有我來完成。
嚴湛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他說情話也這麼溜，以前和別人也說過嗎？
“三叔，以前是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難免有點錯誤的好感。現在我是你侄女，你對我的感情，或許只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曼殊以前不是十分自信的人，這一世她立志報仇，要把嚴思雨和顧子墨踩進泥裏。
他們不是想要得到她的力量？那她就讓他們永遠只能看着自己擁有一切。
除此之外，她還從來沒想過要得到一個高嶺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