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着分析，一挑眉，再次看向那個年輕小夥子，眼神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多少有那麼一點看好戲的味道。
顧子墨沒當回事，只盯着解石師傅。
像是生怕人家給他解壞了。
解石師傅很快就把毛料切開了。
然後打開解石機，兩片毛料取出來，大家呼吸一窒，都沉默下來。
“臥槽，弄這麼大陣仗，就解出個靠皮綠？”
“這垮得就有點離譜。”
“就這？嚴三爺沒看出來？”
沉默之後，是此起彼伏的感嘆聲。
顧子墨的臉從笑容滿面，到冷若冰霜。
“你是故意的？”
他掃了一圈周圍人的反應，然後朝曼殊走過去，紅着眼質問。
曼殊無辜眨眼：“什麼故意的？”
她長了一張具有欺騙性的臉，任誰看，都是顧子墨因爲賭垮了，把脾氣發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你故意說嚴湛看中了這塊毛料，誘導我拍下它？”
顧子墨也不是什麼蠢蛋，這時候越想越不對勁。
別人嘀咕得對，如果真是嚴湛看中的，這真是好東西，怎麼可能落在他手裏。
就算能落在他手裏，嚴湛估計也會把他逼得賺不到錢。
可那三千二百萬，就像提前算計卡好的。
知道他準備了這麼多，嚴湛便沒再往上多加一分錢！
“原來是這樣！”曼殊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顧子墨，“我就說你前天下午爲什麼要跟着我，原來是爲了從我嘴裏套話？”
“你怎麼這麼卑鄙呢？你買這塊毛料，不是因爲你看好它，是因爲嚴總看好？”
曼殊一語驚醒夢中人。
其他人看顧子墨的神色就有些精彩了。
雖然大家也有小心思，可這個年輕人，未免太有恃無恐了吧？
下午跟着一個小姑娘，從人家嘴裏套話，上午又死皮賴臉纏着嚴三爺？
就算嚴三爺真給他下套，也是情有可原了。
畢竟，誰被人這麼噁心一上午都生氣。
大家不止瞧不上顧子墨，還愛聯想。
“我就說嚴家那位，這次暗標和明標到手的料子怎麼都那麼少，還以爲這次公盤的料子真的質量不好呢，敢情是他被人截胡了？”
“敢教嚴三爺喫下這麼一個悶虧，被坑這一次，也不算過分。”
“我倒是覺得嚴三爺是手下留情了，至少沒讓他負債啊，三千二百萬，買這塊高冰種料子，也不算出格。只是靠皮綠……”
人家說着直接嘿嘿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顧子墨總算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連顧崇山都沒想到兒子這麼蠢，是誰給他的自信，他能算計到嚴湛？
如果嚴湛能這麼輕易讓人抄答案，那他這些年在賭石上的成就是怎麼來的？
他看中的毛料，你就真能截胡嗎？
那可是三千二百萬！
顧氏現在本就資金短缺，每一分錢都應該花在刀刃上，現在就這麼被顧子墨打水漂了。
這個兒子就算想抄答案，也不會小心點嗎？
真當顏曼殊好騙，還是嚴湛大度，察覺到了他的目的還不跟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