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已經睡下了，可老爺子一到，他還是穿得整整齊齊地起來迎接。
“您有什麼事，明日過來，或者一個電話就吩咐了，何必大晚上走這一趟？”
他把病房裏空調溫度調高，然後又親自給老爺子送上一杯溫水。
“我這不是擔心有的人陽奉陰違，不把我這把老骨頭當一回事了嗎？”
老爺子故意陰陽怪氣道。
“您這是？”嚴湛陪着他坐到沙發上，狐疑地望着老爺子。
嚴震天看他這副淡定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就不知道坦白從寬？”
“您這氣沖沖來興師問罪，也總得讓我知道我犯了什麼錯吧？”嚴湛淡淡地掀了掀眼皮，看着還挺無辜。
嚴震天只覺得更氣：“你說你犯了什麼錯，你和曼殊那丫頭，有什麼事瞞着我？”
“是不是看我老了，倆人合計着謀權篡位呢？”
這可真是老頑童了。
嚴湛失笑：“在C市的地界兒上，有誰能瞞您？”
“那不是不把嚴家放在眼裏？”
“是啊，就有人不把我嚴家放在眼裏，還想把我嚴家人耍得團團轉！”嚴震天瞪他一眼，這小子算是白養了。
“你說，嚴庭宇是不是找到了？”
其實，在來的路上，嚴震天想了很多。
也許，嚴湛問二兒子的電話，跟顏如蘭那件事一點干係都沒有。
更可能是，他們已經有了嚴庭宇的下落，因爲結果不太好，所以兩人合起夥來欺瞞他！
“二哥？”嚴湛一愣，老爺子是以爲，人找到了？
“您聽誰說的，那一定是在拿您逗悶子。”
這是人家兒子，他等了這麼多年的消息，不能因爲任何事多耽擱一秒。
“不是，那你今天爲什麼問管家那個電話號碼？就是庭宇以前用過的？別給我打馬虎眼，我要聽你原原本本地說。”
嚴湛終於明白了老爺子的來意。
他懷疑老爺子纔是故意聲東擊西。
“那電話號碼，我不說，肯定也瞞不住您。”
“您這會兒，已經派了人去看守所吧？”
嚴湛毫不意外，老爺子很快就會知道消息。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呀。
“你知道就好。”嚴震天冷笑。
小兔崽子想瞞着他？
沒門兒！
“顏如蘭說，最開始是有人讓她調換孩子，和她聯繫的人，用的那個號碼，她記下來了。就是嚴庭宇的。”
嚴湛也不叫二哥了，沒準兒再過幾年就能叫上二叔了呢？
“怎麼可能是庭宇的，這事，你也懷疑跟庭宇有關？”
可他爲什麼要那麼做，調換兄長的孩子，對他有什麼好處？
嚴老爺子不信。
因爲，兩個兒子感情極好。
他也沒打算把二兒子往繼承人培養，老二一開始就知道。
因爲，家裏只能有一個人繼承公司。
那必然是老大。
老大雖然心思在搞科研上，但嚴震天早就決定了培養老大的孩子，所以纔會催他早婚早育。
難道，老二調換孩子，是爲了奪繼承權？
不得不說，老爺子還真沒把自家兒子往好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