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塊？”嚴湛面無表情，“夠幹什麼？”
“連一顆糖都買不到。”嚴湛繼續陳述事實。
小孩兒已經被驚呆了。
原來十塊錢這麼少嗎？
他“哇”地一聲哭出來，跑回家了！
嚴震天瞪嚴湛：“你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
倒是顏外婆，一點也不覺得嚴湛惡劣。
“阿湛這個樣子，倒是少見。”
嚴湛爲自己辯解：“我沒欺負他。”
他只是陳述事實，一個小屁孩兒，也想跟他搶媳婦兒？
真是笑話！
很多小孩拿了糖果就回家了，以至於村裏大部分人都知道顏外婆回來了。
沒有張三媳婦那個大嘴巴亂說話，倒是沒有人知道嚴老爺子的存在。
不過，替顏外婆看房子的那位大嬸兒很快就趙了過來。
“我就聽說蔣老師回來了，今晚去我家喫飯吧，家裏冷鍋冷竈的，又這麼晚了，你們在家做飯也不方便。”
這家嬸子很和善，就是老實善良的村婦。
顏外婆讓幫忙看房子，人家把房子打理得可好了。
就連院子裏的菜地和花，都還在。
“不用了，玉明媳婦，我們在家喫就行，帶了肉和菜回來。對了，明兒晚上，我們請大家喫飯，到時候下午還要煩請您幫忙。”
上午要去給曼殊外公上墳，中午請客來不及，顏外婆就尋思着晚上。
“沒得問題。”
這位嬸子一口應下。
她家人就多，自己家，再加上種着顏外婆家田地的幾家人一起來幫忙，肯定就夠了。
“肉你們帶回來了，菜肯定不夠，明兒要是缺什麼，就去我家地裏拿。”
上次匆匆見過，但沒太深的印象了。
那個時候，嚴老爺子給人的感覺是氣勢太盛，鄉下人，不敢和他打交道。
但現在人看着就和氣多了，所以玉明媳婦纔敢開口。
“是我爺爺。”
曼殊趕緊點頭。
嚴震天也對玉明媳婦點點頭：“你好。”
“好，您好。”玉明媳婦有點侷促，人家老爺子還挺有禮貌。
嚴震天看了一眼嚴湛，嚴湛會意，從車裏拿出一份準備好的年貨，送給玉明媳婦。
“給您拜個年。”嚴湛不怎麼愛說話，只禮貌地把年禮遞過去。
玉明媳婦下意識看向顏外婆：“這怎麼好意思呢？”
“收下吧，多謝您對外婆和曼殊的照顧。”嚴湛憋出一句。
“我們也沒做什麼，曼殊這孩子，在村裏長大，從小遭受的非議不少。”
“現在終於能回她自己家了，也是好事。”
玉明媳婦像是知道嚴湛是想打聽什麼，倒是說了不少。
顏外婆趕緊打斷她：“拿着吧，你家不是還有客人，還不趕緊回去，怕是晚飯來不及了吧？”
玉明媳婦一拍腦門兒：“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我爐子上還燉着湯呢。”
她拎着年禮，匆匆走了。
顏外婆見嚴震天和嚴湛都難得沉默，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麼。
這事，需要他們自己消化。
“我先去把廚房收拾一下，晚上簡單煮點餃子喫吧？”
顏外婆把地兒留給了嚴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