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震天還在後面叮囑：“小心一點，別摔着。”
嚴湛沒應，曼殊雙手勾着他的脖子，呼吸就在他耳畔，由不得他再去想其他的。
“三叔，我是不是很重？”
她去年還算輕，但今年這身體，可長了不少肉。
身子骨也變結實了不少。
可這對嚴湛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就她這點重量，就是毛毛雨。
“嗯。”嚴湛哼了一聲，“重若千金。”
他一生的至寶，能不重嗎？
“那您趕緊把我放下吧，千金壓在身上，那還不得把您給壓死……啊呸，過年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壓彎了腰，是壓彎了腰！”
嚴湛聲音低沉，卻擲地有聲：“只爲你彎腰。”
“您可真會哄人。”曼殊嘴上叭叭的，可心裏聽得可美了。
以前嚴湛多不會說話，現在情話張嘴就來了。
她終於消停了一會兒，但嘴裏卻哼起了《豬八戒被媳婦兒》。
“三叔，你說咱們這像不像豬八戒背媳婦兒？”
嚴湛輕拍了她一下：“那你是媳婦兒嗎？”
曼殊瞬間噎住，不說話了。
之後就消停了下來。
嚴湛把她背到一段平緩的路段，讓她自己坐一塊大石頭上歇着。
老爺子到底年紀大了，一個人在山上，他也不放心。
又捏了捏曼殊的手：“冷不冷？”
曼殊手還算暖和，搖搖頭：“你趕緊上去看看吧，爺爺一個人下山也不方便。”
雖然老爺子自認爲老當益壯，但曼殊也擔心。
“嗯。”
嚴湛應着，又把外套脫下來。
“有點熱，你拿着。”
分明是怕她冷。
曼殊也不說，伸手抱住。
嚴湛確實出汗了，或許揹着人下山真的熱了。
等到嚴湛上山，她一個人無聊在大石頭上晃盪雙腳。
陸陸續續也有村民上墳歸來，看見曼殊就和她打招呼。
小孩子們過來甜甜地叫姐姐，曼殊就一人手裏塞兩顆糖。
她的衣兜像百寶箱，裏面裝了好多糖果。
這些糖果全是進口的，一些是家裏買的，一些是各家送來的年貨裏的。
鄉下孩子哪裏見過這些，只覺得好喫，圍着曼殊打轉，都不捨得走了。
“走了，回家，別在這纏着你曼殊姐姐。”
有大人臉皮薄的，趕緊把自家孩子拉走。
但有的也覺得小孩兒喜歡曼殊又沒什麼，讓他們陪着她在這玩唄。
反正這後山離村子近，小孩子們跑慣了的，也不怕丟。
其中就包括那個拿着十塊錢要娶曼殊的小男孩兒。
“姐姐，你爲什麼在這裏坐着啊？”
他繞到曼殊身邊，挨着她坐下。
“因爲姐姐崴腳了。”曼殊晃了一下自己的腳。
又叮囑幾個亂跑的孩子：“你們小心點，如果像姐姐一樣崴了腳，可疼了。”
她一說疼，那個小男孩就彎腰去看她的腳。
白生生的腳踝，紅了一片，有點腫了。
“我給姐姐呼呼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