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商人重利，不擇手段，秦東樓也不敢說自己就光風霽月。
所以，他持保留意見。
最後曼殊走的時候，秦東樓倒是有意問她：“曼殊，顧家這次舉辦銷售會，你三叔會去嗎？”
要知道，每次喻家開售的時候，嚴湛一般都會去走個過場。
不一定買，但也會捧場。
當然，看到不錯的，嚴湛也會出手。
都知道，這是嚴三爺對喻家毛料的認可。
上次顏外婆請客喫飯的時候，其實秦東樓就想問了。
但後來沒問成。
曼殊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沒聽三叔說過。”
她想起三叔說顧家的毛料來自一些不太正規的渠道，補充了一句：“顧家上次在公盤的毛料，秦叔叔已經見過了。”
“料子都算不上好，這次恐怕也……”
她點到即止。
秦東樓是個聰明人，知道小姑娘提醒的是什麼。
他想拍拍曼殊的肩膀，又尷尬地收住了手。
算了，他一個老男人，別讓人誤會他在打小丫頭的主意了。
“你說得對，我會謹慎的。”
可到了十五這一天，秦東樓就謹慎不起來了。
因爲從顧家毛料一開售，已經連續出了三塊好料子。
據說，一個是玻璃種，一個是高冰種，另一個也是糯冰。
有了這三塊毛料鎮場子，顧家的銷售場很快就熱鬧起來。
秦東樓彼時正在茶館喝茶，聽了那邊傳來的消息，也大爲震驚。
“不是說顧家已經出現了資金問題嗎？從哪裏弄來這麼多好料子？”
也是之前他的競爭對手——玉福堂的老闆佟玉福。
佟玉福也不是很明白。
他們比其他小老闆，手裏到底多一些消息。
自打知道顧家賣的是存貨，毛料的品質又不佳之後，就沒想出手。
今兒過來，完全是爲了看熱鬧的。
就這茶館喝茶，還是秦東樓主動邀請的佟老闆。
別看平時兩人是競爭關係，佟老闆又摳門。
但佟老闆在秦東樓眼裏，也是難得的一個正經人。
畢竟，他怕老婆。
秦東樓就欣賞他這個性格。
別人可能覺得佟老闆是孬種，怕老婆，娶個老婆是母老虎。
但在秦東樓看來，佟老闆在發達之後沒換老婆，就已經比絕大多數男人要優秀了。
所以，兩人明面上是競爭關係，私底下竟然也有些惺惺相惜。
佟老闆是怕老婆的聲名在外，而秦東樓從來都是一個愛老婆的人。
他是經常把老婆和女兒掛在嘴邊的，即便老家父母想讓他過激弟弟的兒子，他都沒同意。
只有一個女兒怎麼了？
他照樣可以把女兒培養成繼承人！
即便女兒以後扶不起來，不是還可以培養女婿嗎？
如果女婿也不行，那就把家業交給職業經理人。
他辛苦打的天下，憑什麼要給外人？
他又不是傻子！
“我怎麼知道，我老婆讓我今兒悠着點，只給了五百萬。”
佟老闆喝了一口茶，把茶沫子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