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顧家的毛料品質不行,那受騙上當的就不止他一個。
他想到了昨天和自己爭奪毛料的胖子佟老闆。
“抱歉,我先打個電話。”
秦東樓趕緊給佟老闆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好半天才有人接起來。
“老,老秦?”佟老闆聲音支支吾吾,聽起來奇奇怪怪的。
“佟老闆,你生病了?”聽着怎麼不對勁?
“什麼生病,勞資昨天回家的路上被人打劫了!”
佟老闆在電話裏罵罵咧咧。
恨不得罵劫匪祖宗十八代。
“怎麼可能?”秦東樓愕然,“誰這麼想不開,不知道你最摳門兒嗎?”
連車都是國產,佟家夫妻倆,是他見過最摳門兒的有錢人。
“是啊,誰不知道勞資最摳門,但也有很多人知道,勞資昨天才在顧家買了不少毛料。那些毛料全被搶走了!”
佟老闆痛心疾首。
毛料被搶走?
這樣大的手筆,應該很容易查出來纔是。
“佟老闆,C市這些年治安不錯,市局的童隊更是破案高手,如果真是被搶劫,應該很快就會找到人才是。”
“你別安慰我了,那麼多錢啊,我老婆非打死我……啊呸,我老婆氣死了!”
電話那頭,還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像在說“老孃還沒死呢”。
秦東樓到底沒和佟老闆說,也許他買的那些毛料,一塊都不會賭漲。
但佟老闆正在傷心,他就沒說出口。
掛斷電話之後,一陣沉默。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和佟老闆,到底誰更慘。
秦東樓見此,勸她:“曼殊丫頭,我知道你之前擅長撿漏。啊,不是,你擅長變廢爲寶。但這些毛料,解得極爲碎,應該不會再有賭漲的可能性了。”
秦東樓記得曼殊買過一次邊角料,然後賭出了高級翡翠。
以爲她又想在這撿漏。
先前他就因爲不死心,讓解石師傅仔仔細細解了這些毛料。
現在的每一塊廢料,都是貨真價實的。
拿出去擺地攤,賣一百塊錢三塊都不會有人看上的那種。
“我知道,我不是看它們能不能賭漲,而是覺得不太對勁。”
曼殊撿了一片廢料,上面還有些綠。
秦東樓看到那個,更來氣:“這是靠皮綠,薄薄的一層,根本沒法用。”
以前有的靠皮綠,還可以用來打磨成小飾品。
但這個,顯然不行。
“秦叔叔,您經驗豐富,仔細看一下,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曼殊把那塊廢料,遞到秦東樓手中。
秦東樓原本是不想多看一眼,因爲今天的損失已經足夠讓他心痛。
可曼殊這麼問了,秦東樓就不得不再看看。
他仔細打量,也沒覺得不對。
“您這裏有放大鏡嗎?”曼殊見他看不出異常,也想起來。
這種東西,一般用肉眼,看不出破綻。
放大鏡拿來之後,曼殊把它對準那塊廢料的某個角度。
“這……怎麼有縫!”
秦東樓至今還沒遇到過這種事。
這一片靠皮綠的翡翠,竟然像是鑲嵌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