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辦法掙脫幻境,就醒不過來,那取代她的就會變成九鳳。
九鳳完全可以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壯大自己的力量,然後趁虛而入。
就連小鳳凰也沒辦法幫曼殊,這完全得靠她自己。
曼殊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回到了那個冰冷的鐵牀上。
她的手腳都被繩子綁着,滿頭大汗,頭髮溼溼地貼在臉上,面色蒼白。
牀邊掛着血袋,全是從她的身體裏抽出來的,鮮血不斷抽出去。
曼殊肚子疼得讓她心裏揪着疼。
她面色一變,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大到快撐破了的肚皮。
這纔想起來,她好像懷着身孕,即將臨盆。
曼殊掙扎着想要爬起來,手腳因爲劇烈的掙扎發出啷噹的響聲。
她晃眼一看,手腕腳踝皮膚潰爛,有些痕跡深可見骨。
這顯然是掙扎過很多次的結果。
她的牀頭站着兩個人。
一個是嚴思雨,一個是顧子墨。
這兩人……
曼殊記得,一個是代替她享受了十八年豪門生活的假千金嚴思雨。
另一個則是嚴思雨的未婚夫,顧子墨。
確切地說,他已經不是嚴思雨的未婚夫了。
因爲曾經和自己喝醉了發生過一次關係,她肚子裏懷了顧子墨的孩子,兩家長輩就做主讓他們倆訂婚了。
至於嚴思雨,好像是主動讓位,甚至說她只把顧子墨當成哥哥。
“既然姐姐喜歡子墨哥哥,我就把子墨哥哥讓給姐姐好了。”
至少,在曼殊看來是這樣的。
曼殊心裏也對嚴思雨充滿了愧疚。
哪怕後來嚴思雨依舊和顧子墨來往,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兩人站在她的牀前,戲謔地看着她,猶如看等待宰割的羔羊。
“姐姐這是什麼眼神,要喫人呀?”
嚴思雨故意往顧子墨懷疑靠了靠:“子墨哥哥,我怕。”
顧子墨把人攬在懷裏,柔聲安慰:“別怕,她現在這樣,傷害不了你。”
嚴思雨揹着顧子墨,偷偷對曼殊笑,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彷彿在看一隻苦苦掙扎的可憐蟲。
曼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發現自己嘴脣太乾,嘴皮已經黏在一起,根本說不出話。
強行掙扎,只能撕爛嘴皮,她嚐到了鐵鏽味,是血!
嚴思雨卻滿臉嘲諷:“姐姐想說什麼?你不會真的以爲子墨哥哥會喜歡上你這麼一個土包子吧?”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臉上那麼大塊胎記,這幅尊容怎麼配得上子墨哥哥!”
曼殊一怔,她臉上有一塊胎記嗎?
好像是!
因爲這塊胎記,她從小被村裏的孩子們嘲諷,排擠。
可那不是一隻鳳凰嗎?對,好像是鳳凰印來着!
等等,什麼是鳳凰印啊?
她腦子裏爲什麼會冒出一隻五彩小鳥,還挺漂亮。
“姐姐一定要說,子墨哥哥和你說過,他不介意吧?”
“還曾經誇過這塊胎記比天上的雲霞都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