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們把人給帶走!”
“對!誰都不能把我們村的恩人帶走!”
“我們村酒坊裏的藥酒根本沒問題!你們憑什麼抓人!”
村民們大聲叫嚷着,一個個自發的將陳寒給護在人羣中心,直接和聯合調查隊的人員對峙起來。
看着眼前的突發情況,制服領隊直接有些傻眼,他之前根本就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在此之前,他也不是沒有參與過類似的查封黑作坊行動,也遇到過有反抗的情況,但幾乎都是被查封的黑作坊的老闆出來鬧事,像這種外人還跑來幫忙的,倒是頭一次見。
眼瞅着越來越多的村民擠進酒坊裏,聯合調查隊的成員們下意識的往後退,他們這次也就來了十餘個人,相比起面前這幾十上百個村民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一旦發生了什麼肢體衝突,到最後喫虧的肯定是他們。
“鄉親們!你們都聽我說!我們查封酒坊是合情合理的,完全符合法律規定,請你們不要在這裏阻礙我們執法,這可是嚴重的違法行爲,可是要負責任的!”制服領隊黑着臉,儘可能的保持着嚴肅,但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大片豆大的汗珠。
他話音纔剛落下,就有村民嚷叫道:“我不管你們是不是什麼合情合理,只要是查封酒坊,那就是不可以!”
“要不是小寒昨天把酒坊裏的酒拿出來免費發放,我們今天怕是全都躺在牀上不知生死!誰要想帶走小寒和查封藥酒,那除非等我死了!”
喊出這番狠話的是王富貴,這時候的他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生氣,絲毫沒有昨天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模樣。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在聽到酒坊出事的第一時間,就召喚了一批村民跑來幫忙。
隨着他這話一說出口,其餘的村民也都紛紛附和:“我們村裏的人雖然都窮,但我們知道好歹,不像你們是非不分!”
瞅着這一幕,制服領隊的臉都成了豬肝色,他萬萬沒想到,剛纔自己的話非但沒起到威懾的作用,反倒是還給填了把火。
按照目前的事態繼續發展下去,後果將要不堪設想啊!
掃了一眼背後的隊員們,無一例外的面露驚懼,制服領隊緊皺起眉頭,深呼吸了口氣:
“鄉親們!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和酒坊老闆之間有什麼關係,但我只能說一句,我們的職責就是打擊這些無證生產的黑作坊,根本上還是爲了保護廣大老百姓不被三無產品荼毒!”
“你丫的放屁!居然說我們村的藥酒會毒死人,你行不行老子現在就抽你!”有酒坊的工人不服氣了,他們整天辛辛苦苦的在酒坊裏工作,現在居然被人說是在生產毒品,心裏怎麼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制服領隊急忙解釋道:“這位鄉親,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說荼毒,並沒有說這裏生產藥酒會毒死人,但誰也不保證這種三無產品是不是會對人體有傷害。”
“行了!別廢話了!要我說,咱們給這些披着官皮的狐狸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鄉下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對!老子看他們也就是欠揍!”
霎時間,場內的氣氛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村民們一個個目露兇光,而聯合隊的成員們已經有人開始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眼瞅着一場衝突在所難免。
陳寒在這刻放開嗓音喊道:
“大家都淡定一點!誰都不準動手!我只是跟着這些領導回去做個調查,不會有什麼事的!”
“不是!小寒!你不能跟着他們走啊!”王富貴立馬就急了:“這萬一他們不放你回來……”
“叔,你就放心吧,咱們酒坊雖然有些地方不符合規定,但絕對沒什麼嚴重問題,我跟着他們走一趟,把事情說開了就行。”
陳寒微微笑了笑,然後掃了眼在場的村民:“大家也都別爲了這點小事就紅眼動手,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不能隨便亂來的。”
坦白說,村民們願意過來幫他說話,他就已經很感動了。
但說要因爲他,而讓村民們都背上違法的標籤,那可就不行了。
要知道現在都是法治社會,根本不存在舊時候的法不責衆,而且但凡今天有一個人動手,後面所要面臨的麻煩都將是巨大的。
“這位隊長,還不知道你貴姓呢。”陳寒擠開人羣走到制服領隊的面前。
“我姓林,林大慶。”制服領隊皺起眉頭,警惕的看着陳寒:“你現在是想幹什麼?”
“呵呵,林隊,我這不準備跟着你回去喝喝茶,好好把事情說清楚麼。”陳寒咧嘴笑了笑。
瞧着他這樣子,制服領隊不由愣了愣:“你確定跟我們走?”
“當然,要不然在這兒也說不清楚。”陳寒聳了聳肩,接着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再說,我也像搞清楚,舉報我的人到底是誰。”
“那這樣的話,你就跟着我們走一趟吧。”制服領隊稍鬆了口氣:“不過關於舉報的問題,我估計你是問不出什麼信息來的,畢竟這個東西……”
“沒事,我懂。”陳寒點了點頭,隨後朝着四周的村民喊道:“大家夥兒,都別圍在這兒了,我只是去配合調查,相信政府會給我一個解釋的,都別太擔心!”
村民們雖然不怎麼情願,畢竟昨天陳寒才救了他們不少人,但現在陳寒都這麼說了,他們也只能是紛紛嘆氣退出酒坊,給聯合調查隊的讓開路。
“林隊,咱們現在可以走了吧?”陳寒扭頭看向身後的制服領隊。
“我們還有一些剩餘的程序,弄完咱們就走。”制服領隊朝其他的那些成員們示意了下。
很快,聯合調查隊的成員也都紛紛行動起來,在拍照取證等工作結束後,又給酒坊各個地方都貼上封條,這才帶着陳寒上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