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鍾偉知道自己女兒從來沒類似的病症,但這接二連三的癲癇發作,再怎麼不相信心底也有些動搖。
“鍾鎮長,你也別太着急,等我先進去看看。”
在來的路上,陳寒就琢磨了好一陣,覺得按鍾偉的說法,對方女兒應該就是中邪,當下也不耽擱,出身安撫一句就推門走進病房。
這會兒病房裏有不少人,好些護士和醫生都圍在病牀邊,均是伸出手摁壓着病牀上的女孩的四肢,神色也十分的緊張,看上去就好像是怕女孩下一秒有什麼變故似的。
其中一個白大褂將一管鎮靜劑注射進女孩體內後,眼見女孩的身子逐漸平緩下來,沒有了其他動作後,這才擡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
“呼,都可以鬆開手了,病人暫時不會有太大的動作。”
白大褂鬆了口長氣,微微顫抖的手臂拿起一旁的病例卡,用筆在上面寫了些什麼,然後對周圍的醫護人員囑咐道:“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你們一定得高度重視這個病人,一有情況就立馬通知我。”
旁邊的醫護人員們均是點頭應下,對於白大褂的態度非常敬重,顯然是醫院裏的某位大人物。
等白大褂轉過身,看見站在病房門口的陳寒時,頓時一怔:
“你……”
“劉院長,咱們又見面了。”陳寒咧嘴一笑。
眼前的白大褂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在養殖場碰見的中年白大褂。
但由於上次都帶着口罩,也沒看清楚完整的臉,所以白大褂一時間沒認出來陳寒。
不過陳寒的記憶遠超常人,再加上五官也敏感,瞬間就把對方給認了出來。
“你、你是上次那小同志!?”白大褂似乎想了起來,面露震驚:“沒想到咱們這麼有緣分,居然在這兒又見面了!”
“的確是挺有緣分的。”陳寒笑了笑,目光在白大褂左胸口上的工作牌掃過,上面寫着‘劉勁杉’三個字。
劉勁杉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情緒放平緩,有些好奇的望着陳寒:
“小同志,這個病房的病人,和你有什麼關係麼?”
“我是受人之託,過來給這小女孩看看。”陳寒簡單的回答。
不過這話一說出口,除了劉勁杉之外的那些醫護人員,臉上明顯都露出些許鄙夷之色。
在他們看來,連醫院最爲出名的聖手劉勁杉都沒辦法解決女孩的病症,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有辦法解決。
對於這些,陳寒向來不介意,邁腿朝前走了兩步,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
“劉院長,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讓我過去看兩眼?”
“那當然可以!我正愁沒有合適的辦法,既然小同志你來了,那這病人的治癒可能性肯定很大!”
劉勁杉連忙側身給陳寒讓路,還不忘大肆讚歎,尤其是那神態極爲的尊敬,就好像是遇到了自己的老師般。
他們這位副院長平日裏隨時和藹,但從來不會說巴結他人什麼的,就連在面對市裏領導過來視察,都不會表露出太多的客氣,此刻卻對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如此,簡直鄰人匪夷所思。
“劉院長,你可別捧我,萬一我也沒辦法的話,那這不得丟死個人啊。”陳寒自我調侃了一句。
“哎,小同志你可是有真本事的人,我這只是實話實說,那算得上是捧。”
劉勁杉擺了擺手,旋即朝旁邊那些醫護人員道:“來,你們都稍微讓讓,給這位小同志一點空間。”
副院長都發了話,那些醫護人員哪裏敢不聽,立馬就從病牀邊走開,讓開了極大的空間。
“小同志,你現在可以儘管給病患做檢查了。”劉勁杉笑眯眯的看着陳寒,目光中含着濃厚的期待。
只是對方的話語和目光,都讓陳寒感到有些怪怪的,下意識道:
“劉院長,你還是叫我陳寒或者小陳都行,小同志聽着有些彆扭。”
劉勁杉愣了一下,啞然失笑的點了點頭,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
陳寒扭頭朝病牀上的女孩看去,原本青春靚麗,且帶着少許稚嫩的臉頰上,此刻是半點血色都看不見,反而是印堂發黑,眼眶凹陷,嘴脣乾癟的都翻出不少的倒刺,看上去像是脫水了般。
順着臉頰往下看,只見女孩瘦弱的身子縮在寬大的病號服裏,勉強露出來的手腳,同樣呈現着病態的黃,皮膚下面的血管涌起,也不知道是因爲瘦弱,還是其他的原因導致的青筋暴起。
再結合之前鍾偉在電話裏的描述,陳寒心裏更是多了幾分確定。
但爲了能夠徹底驗證心中的猜想,他伸手蓋住女孩的頭頂,頓時一股陰涼鑽入手心,那溫度絕不是常人該有的!
“看來是中邪沒錯了,可這麼大點的孩子,應該也沒做過什麼惡事,怎麼會被鬼魅盯上?”
陳寒緊皺起眉頭,心中暗想的同時,體內的靈力也隨之散開,開始檢查起女孩的五臟六腑。
結果和醫院的檢查結果一樣,女孩體內並沒有任何的內傷,甚至看不到丁點的病竈,要說是普通的生病,那肯定不會是這樣的表現。
“看來還是得使出那些手段,才能讓這附身的鬼魅給消停下來。”
陳寒暗中自語,目光朝女孩那黑的有些可怕的額頭上掃了一下,隨即將手收了回來。
劉勁杉在一旁看的不知所以,這會兒很是疑惑的問道:
“小陳,你剛剛那是……”
“哦,我這是獨有的‘望’術,你可以理解爲是中醫裏的把脈。”陳寒稍稍解釋了一下。
“噢!原來是這樣,難怪我說怎麼從來沒見過!”
劉勁杉恍然的點了點頭,剛準備再繼續問些什麼,病房門卻被猛地推開,鍾偉扶着一個女人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