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鐘後,她才從愣神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這個花我還是不要了,我自己根本養不好的。”她一邊說着一邊緩緩站直身體,默默拉開了與鬱遲的距離。
若是旁人,看到凌夏這退半步的動作,定然會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並且發出靈魂拷問:你認真的嗎?
然而鬱遲偏偏不是普通人。所以他臉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變化,而是跟着凌夏一起緩緩站直身體,若無其事地微微一笑:“沒關係,我教你好了。”
不得不說,鬱總裁爲了找機會接近凌夏也是費盡了心思。明明從來都不侍弄花草的,這時候他究竟是怎麼厚着臉皮說出這句話的呢?
幸好,這時候沒有其他鬱家人在,否則他們肯定會在心裏狠狠鄙視他。
“真的嗎?”凌夏的眼睛閃閃發亮,顯然已經將方纔那股微妙的感受拋到腦後去了。
不過,她很快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可是……你每天應該都很忙吧!我要是經常給你打電話,肯定會給你添麻煩的吧!”
鬱遲連連否定:“沒有!怎麼會?工作上的事還有其他人。”他這話說得面不改色,非常具有欺騙性。
果然,凌夏不就上當了嘛。也虧得鬱遲之前在凌夏面前刷了不少好感度,否則她肯定也會稍微懷疑一下的。
最值得同情的就是丁惠儀了。自己花了好大功夫託人從國外帶回來的鬱金香,花了好大功夫才養活的花,就這麼被自己兒子三兩句話送出去了,偏偏她這個“受害者”還不知道。
因爲有江楓和凌夏在,所以今天鬱家的午餐很是豐盛。餐廳的大圓桌上,鬱景宏右邊坐着江楓,江楓旁邊自然是凌夏。
按理說,鬱遲應該坐到凌夏對面的位置。結果本打算坐凌夏旁邊苓涵就一個轉眼的功夫,便看見她哥從容地坐到了凌夏身旁。
“哥……”苓涵試圖掙扎一下。然而她纔剛喊了一聲,鬱遲就轉過頭來,眼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苓涵覺得後背一涼,也不敢再往下說了,而是直接坐到了本該鬱遲坐的那個位置。
丁惠儀沒說什麼,反而挺樂見其成的。鬱景宏就更不會在意這點兒小問題了。
各樣菜色端上桌,香味立刻在餐廳內飄散開來,裏面有兩樣菜還是凌夏特別喜歡的。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鬱家更是要求嚴格,但因爲有客人在,也不好把氣氛搞得太僵。所以大家一邊喫着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一些日常趣事。
鬱景宏和丁惠儀夫婦倆陪着江楓說笑,鬱遲湊近凌夏在小聲交談着什麼,唯獨剩下苓涵萬分憋屈。一擡眼就看到她哥和凌夏在那兒不知道說什麼,苓涵頓時覺得更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