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戎又問道“綠柳山莊接了你們的江湖追殺令,算是你們的客戶,爲什麼也慘遭毒手?”符生說道“其實也沒什麼,這綠柳山莊柳莊主在江北也算是一號人物。可惜啊,他樹敵太多,早早晚晚要被人欺壓的。與其讓別人奪了他的產業,不如讓我們得了。”
趙戎冷笑“你爺爺身爲冀州刺史,也算是封疆大吏了,還貪那些身外錢物幹什麼?”
符生冷哼“天下江山天下做,憑什麼非得你們漢人當家做主。這土地原本就是我們氐族的,若不是你們的先祖黃帝,用陰謀詭計害死了我們的祖先刑天,這天下不定是誰的呢。”
趙戎跟看這個傻子是的看着他“幾千年前的神話傳說,就是你們造反的理由?”
符生哈哈大笑“造反?我爺爺是氐族的大汗,我父親是統領氐族的豪帥,當這個冀州刺史,也不過是我們斂財的工具而已。將來我們氐族做了天下。恐怕造反的就是你們漢人了。”說完把臉一板“好了,說了這麼多,你該安心的去了吧。把這個小美人給我留下。讓我快活快活。”
趙戎冷笑“哈哈,想得到她?怕是不行。在琅琊時候,她是飄香苑的花魁,我是她的第一個入幕之賓,我們已經有個一個浪漫刺激的洞房花燭過了,你說是吧,娘子。”
柳如眉看着他眉目含笑“雖然不曾報仇,不過我還是感謝你,讓我死個明白,也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了你。
君若清路塵,妾若濁水泥。
浮沉各異勢,會合何時諧?
願爲西南風,長逝入君懷。
君懷良不開,賤妾當何依?”
趙戎看她說的情真意切。忍不住拉着他的手說道“君既爲儂死,獨生爲誰施?歡若見憐時,棺木爲儂開。”
兩個人相視一笑點點頭,拉起手縱身跳進了濤濤的河水中。兩個人的身影隨着流水一點點消失不見。符生一看哼道“便宜你們了。走,我們回城。”
臥龍城那邊,鄭懷恩,鄭公公正在發脾氣,影子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你們一起行動,太孫殿下怎麼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沒了?他又不會武功。出了什麼叉子,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影子說道“這開始行動的時候,他還在我旁邊的,打着打着就沒了。”鄭懷恩說“陛下讓皇太孫殿下出來是歷練歷練,見見世面,馬上就是陛下六十大壽了,陛下要在壽宴上宣佈殿下爲接班人,你這倒好,把皇位繼承人弄沒了。你這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啊。”
影子磕頭道“屬下這就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皇太孫殿下找回來。”
黑衣衛隊除了幾個人領着被解救的青憐等女子,返回嬰陶縣。剩下騎士們的三個一組向着四面八方鋪展來了,發了瘋是的,尋找趙戎的蹤跡。
終於趙戎蠕動了一下。他爬起來,看看四周,空無人煙,乾枯的蘆葦,隨風搖曳。看看不遠處地上趴着的柳如眉,他趕緊過去把他扶起來“柳如眉,柳如眉,你醒醒。”
柳如眉吐出一口嗆水,“咳咳咳”。美目醒轉,看着趙戎。一句話也不說。眼淚嘩嘩的留下來。
趙戎慌了神趕緊晃晃她“柳如眉,你哭什麼啊?你別不說話啊。”
柳如眉撲進他懷裏“你還活着,我也還活着。太好了。”
趙戎笑道“娘子,我會看相,你這臉額頭寬闊,鼻樑挺直,人中清晰深長,豐頷重頤,旺夫興家。你可是多子多福的面相。將來我們還要生一堆孩子呢,怎麼會死啊。”
柳如眉瞪他一眼眉眼含笑“不正經的人,誰要跟你生,生那個啊。而且你滿嘴花花。不知道騙過多少女孩子給你生孩子。我大仇未報,怎麼能輕易談情啊”
趙戎說道“哪有啊,我是有兩個未婚妻,可都得回宮稟報了,再決定。”柳如眉說道“什麼你有兩個未婚妻?上次不是還說有一個嗎?”
趙戎說道“周紅魚他爹又塞給我一個。我也不知道到底喜不喜歡她,所以就先拖着了。”
柳如眉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那個野女人,還讓他爹提親。太不知廉恥,上次我們倆洞房就是被她給破壞了。我好好記着呢。我不管你娶不娶她,反正將來你得娶我。”
趙戎呵呵一笑。“唉,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走我們先找個地方。”柳如眉問道“找個地方幹什麼?”
趙戎說“療傷啊,還能洞房不成。”說完指着自己的胳膊,那胳膊是在水中漂流時候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劃傷了。
柳如眉嗔道“你這人都傷成這樣了,還貧嘴,說什麼洞房啊,洞房的,洞房有那麼好嘛。”
趙戎點點頭“好。”
柳如眉瞪他一眼“流氓。”說完過去扶着他。兩個人相互扶持着往前走。
走了不遠,看見前面有個村莊,兩人進去找到一戶人家。裏面出來一個老婦人。趙戎說道“大娘,我們是路過的,船翻了,掉進了水裏,我在您這裏歇歇腳,包紮一下傷口行嗎。”
老婦人說“行,怎麼不行啊,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你們來到這啊,就是緣分,進來吧。”
兩個人進的屋裏面,趙戎問道“大娘這是什麼地方啊。離嬰陶縣有多遠啊?”
老婦人說道“這裏是曲陽縣(今晉州市),屬於鉅鹿郡境內。離嬰陶縣(寧晉縣)得有一百里。”趙戎咂舌,“那晚上從嬰陶縣臨河鎮出來,追了百十來裏,到了真定府,現在回來是回來了,好像更遠了。”
老婦人說道“前面這條河叫浮沱河,從真定府下來,到這裏,向東與滏陽河匯合,形成子牙河流入大海。你們要去嬰陶縣,向南走陸路可以,向東走再往南水陸也可以。”
說完進去拿了些藥,還有白布遞給柳如眉說道“你是他娘子包紮的事我就不管了,你給他包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