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他還是怕痛的，不然就一聲不吭了，那還會勸他放棄……
零對姜全的話恍若未聞，他一邊讓空間內的小九繼續使用幽冥火灼燒他的靈魂，一邊似笑非笑地道：
“只要你願意說出你此行的目的，你的痛苦馬上就能解除。”
聽了零的話，姜全因爲痛苦而扭曲猙獰的面容閃過一絲猶豫。
零其實說的一點沒錯。
他不殺他，但是可以折磨他，逐漸磨平他心裏的那絲硬氣，那份不屈……
他能忍受一時，但卻忍不了一世。
靈魂被燃燒的痛苦是無窮無盡的，只要那縷火焰不收回，便會一直灼燒他的靈魂。他雖不死，但也會一直這樣生不如死下去……
他的這份猶疑讓控制幽冥火火焰大小的小九看得一清二楚。
“主人，他開始猶豫了。”
“很好，再加一把火。”
零淡淡地說道，絲毫沒有把姜全放在眼裏。
更何況，面對自己的敵人，他從不手下留情！
“啊啊啊——我說！我說！放了我！我願意說！”
終於，在小九連番幽冥火炙烤下，姜全終於軟了下來，不再堅持。
許是猜到姜全並不會那麼輕易地老實，零幽幽地道：
“你可別想耍什麼花招，機會只有一次，就看你把不把握了。”
零這話一說，姜全一開始想隨便說什麼，爭取混過去的想法也消失匿跡的。
他知道這個少年，沒有騙他。他既然這麼說，那一定會這麼做！說給一次機會便是給一次機會。
“我說，我說，我全都告訴你……但是你能不能先把火收了……這般烤着我說不出話……”
姜全一直以爲是零控制的火焰灼燒自己，如今自己已經服軟，便想打商量讓他撤去火焰。
零微微眯了眯眸子，實際是在和空間內的小九交流着——
“小九，收回火焰他會不會逃脫控制？”
“不會的主人，我的幽冥火可以濃縮到只有一小縷存放在他的靈魂上，他就算有辦法逃，我也能馬上催動那縷火焰，他逃不掉的。”
“那你降低下火焰大小，繼續烤着他，讓他保持着不大不小的痛苦就行了。”
“是，主人。”
零並沒有讓小九撤回幽冥火，只是讓他縮小了火焰的威力，姜全感受到靈魂體的痛苦少了很多，微微鬆了口氣。
儘管還是很疼，但這份疼痛卻是在他能忍受的範圍內，他也識相，見此也不多話，直接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
他纔沒那麼傻，直接把行蹤目的告訴這個少年。
他料定零不會知道他的目的，不然他不會這麼折磨他就爲了得到一些消息了。
現在他表面說都活告知，實則是以退爲進，讓零不知道他那裏有什麼信息。
零哪裏猜不到他的小心思，直接拋出一個讓姜全不得不把所有他知道的告訴他的問題：
“你就說說爲什麼要抓這些人吧。”
姜全：“……”
爲什麼抓這些人？
那不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嗎？
眼珠子轉了轉，姜全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覆：
“這些人是上面要的人，我只是負責帶他們回去。”
這句話真假參半，既沒有暴露他的真實目的，也回答了零的問題。
“哦。”
零隻是簡簡單單地應了一聲，算是聽到了他的回答。
“那你繼續說說，這個‘上面’指的是誰，帶他們回去又是爲了幹什麼？”
又是兩個問題拋給了姜全，這次連黑龍族人也豎起了耳朵。
他們也想知道，玄袍人抓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姜全見自己的忽悠並沒有將事情一筆帶過，反而讓零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冷了，而且靈魂體感受到的痛苦似乎又隱隱加深了一分，他一咬牙，終是將事情說了出來：
“我只是一個手下，主人才是掌管這一切的人。至於主人的名諱，我還沒有資格知道，我們都是稱呼‘主人’的。”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零一眼，見他沒有反應，便繼續說道：
“至於爲什麼要抓這些人，也只是因爲奉主人之命。主人的心思我們做手下的不能妄自揣測，我也只知道一點點……”
“那就把你知道的那‘一點點’說出來，記住，事無鉅細、一字不漏地說出來。”
明明是毫無威力的話語，姜全卻從中感受到了一股不亞於面對自己主人之時的危機，當下也不敢遲疑，實話實說道：
“主人有一個很大的計劃，那個計劃主人已經實行很久了。每一步都會分不同的人去管理，而我，便負責第一步。”
“上界動亂，不少人因爲不同的原因主動下界又或者是被迫下界，在主人看來，這便是他實施計劃的第一步。”
“而從上界到下界來的一般都是擁有靈力的人，也就是靈脩者。在主人的計劃中，靈脩者是不可缺少的一樣因素……”
“而我們抓捕的，也都是擁有靈力的人，而這其中，不乏有一些實力不錯的人。”
說到這裏，許是怕零不理解，他乾脆和盤托出：
“就今天吧，有三個已經用特殊方法提前送走了。”
姜全的“三個”一出口，黑龍族人瞬間反應過來他說的便是他們大哥以及周實、齊升，當下聽不下去了，紛紛怒道：
“你把我們大哥送到哪裏去了？”
“把我們兄弟還來！”
“別以爲你現在是靈魂體我們奈何不了你，這位大人想對付你可是輕而易舉，識相的，趕緊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最後一句話出口不光是黑龍族衆人，就連一直在一旁看戲的紫幽都感到一陣汗顏……
他們這“狐假虎威”的本事倒是不賴……
說話者撇頭看了零一眼，見他並沒有生氣，心裏頭終於鬆了口氣。
方纔他自作主張說了那些話，萬一大人怪罪下來，他們可就完蛋了……還好大人不計較……
摸了摸還在撲通撲通狂跳的小心臟，黑龍族人倒是默契地都不開口說話了。
零自然不會以爲一句話而生氣，何況那人說的不錯，他的確需要姜全告知全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