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一片黑暗中,她忽然感覺到一陣屬於男性身上那種淺淡的沉木香倏的接近,然後好似是有微涼的柔軟東西在她的脣上貼了一下。

    下一秒,頭頂的燈光亮了。

    夏苒苒擡起手臂遮擋了一下頭頂突如其來的燈光。

    她看見霍景深站在牆邊的頂燈開關處,距離她至少有三米開外的距離。

    “你過來檢驗一下這個。”

    霍景深面無表情的從夏苒苒的身邊經過,來到後面的一排貨架旁邊,聲音絲毫沒有波瀾。

    夏苒苒低着頭,手指悄無聲息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脣。

    嘴脣上的溫度,讓她覺得好似是忽然進入了幻覺之中。

    她跟在霍景深的身後,纔看出來,這是一間儲物間。

    霍景深從櫃子上取下來一個草藥包,“你看看。”

    因爲夏苒苒特別叮囑,要買了草藥回來自己用煎藥壺煎,所以陸特助定的藥一直以來都是草藥包,而不是成品的液體或者顆粒。

    夏苒苒目光凝神,臉上的表情已經認真起來,將草藥裏面的藥都倒出來倒在了桌上。

    她一樣一樣去認真挑選。

    儲物間的燈光並不算是十分明亮,霍景深就拿出手機來,調出來手電筒幫夏苒苒照亮。

    他斜身倚靠在貨架上,微微側頭,看着夏苒苒目光認真的模樣。

    她的頭髮散着,在低頭的瞬間,她單手將頭髮抓起來,隨意的紮了個馬尾甩了甩,目光全程都落在手中的藥包上不曾移開過眼光。

    他想起剛纔黑暗中那蜻蜓點水的一點觸感。

    柔軟,濡溼。

    他剋制住衝動,才只是輕飄飄的印了一下就飛快移開的脣。

    過了五分鐘,夏苒苒經過兩遍辨認之後,搖了搖頭直起腰來,“不對,還是這兩樣藥不對。”

    “確定?”

    夏苒苒回過身來,對上霍景深的眼睛,“我敢賭上我我的職業道德!如果我說謊,我不配當一個真正的醫生!”

    或許,這樣的發誓,對別人而言別無所謂,但是對夏苒苒來說,卻是最重的了。

    她把自己的醫學生涯看成是生命。

    甚至是比生命還要重要。

    兩人的目光對視,無聲的在半空中拉開了一道明顯的線,似是無聲的對峙。

    夏苒苒先開了口,“我知道你懷疑我,我現在沒辦法自證清白,但我……”

    “你怎麼知道我懷疑你?”

    霍景深忽然出聲打斷了夏苒苒的話。

    夏苒苒愣怔了一下,“那你……”

    “這是求證的一個過程,”霍景深轉了身,“我說過,我信你,這三個字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變。”

    夏苒苒心中猛的一動。

    她看着霍景深高大的背影,又想起來剛纔黑暗中那個若有似無的接吻,她快步向前,走到霍景深的面前。

    “霍總,我有話說。”

    霍景深站住腳步,挑眉。

    夏苒苒的話在舌尖逡巡了一圈,“霍總,我覺得我的話是不是還沒有說的清楚明白,我現在身邊有一個女兒,我想要把我的心思都專心放在我女兒身上,我不想思索別的事情。”

    “比如?”

    霍景深向前走了一步,逼近了夏苒苒。

    夏苒苒向後退了一步,靠在了牆上,“比如……我現在不想戀愛。”

    “那你怎麼坐實這段關係?”

    夏苒苒眼睛瞪圓了。

    “你……”

    他怎麼會知道!

    這件事情,她明明只告訴過陸司白。

    以陸司白和霍景深的關係,根本就不可能轉頭就傳了話。

    “我怎麼知道的,是麼?”霍景深微微一勾脣,手指在她的心口點了點,“因爲我藏在你這裏。”

    兩人的姿勢此時有些曖昧。

    男人單臂支撐在夏苒苒的身側,呼吸吐納彼此相聞,手指就這樣指在她的胸口。

    咚咚咚。

    門板上傳來快速的敲門聲。

    陸特助也在這個時候趕了回來。

    “霍總!我買回來了!”

    霍景深伸手打開了房間內的反鎖。

    陸特助順勢就轉動門把進來了。

    “霍總,我買來藥……”

    剩下的話,吞到了肚子裏。

    他直接轉身就想要往外走。

    爲什麼撞見boss好事的總是他!

    他能不能不這麼倒黴啊。

    這下好了,本來就已經是滿身的髒水洗不乾淨了,現在……估計要丟飯碗了。

    “藥拿來了?”

    霍景深叫住了想要離開的陸特助。

    陸特助嗯了一聲,沒敢回頭。

    霍景深在離開身的時候,在夏苒苒的耳邊說道:“既然想要坐實,那就從現在開始。”

    夏苒苒忽然就明白了霍景深的意思。

    且不管霍景深是怎麼知道她的話的,不管他是真情還是假意,都是在幫她搬臺階了。

    夏苒苒咯咯的媚笑了一聲,在霍景深起身的時候,就已經擡手勾在了霍景深的脖頸上。

    “霍總,下次如果想要,也要先給我提個醒,否則這麼快,我真怕您喫不消呢。”

    說着,夏苒苒還拋了個媚眼。

    這聲音,讓霍景深的骨頭都要酥了。

    有時候,不是夏苒苒不說,而是她不想。

    但凡是她想,就沒有勾不到的男人。

    夏苒苒從陸特助身邊經過,“藥包在哪兒?”

    陸特助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已經被吞掉了,指了指外面的桌上。

    剛纔那一瞬間,他都覺得是不是夏苒苒被狐狸精附體了?

    他有點猶豫的問了霍景深:“霍總,剛纔那個……是夏醫生吧?”

    “是。”

    霍景深伸手解開了兩粒脖頸襯衫的扣子,眯了眯眼睛。

    她這是在向他挑釁?

    夏苒苒抓緊時間就又檢查了一下,將不同種的兩樣藥放在一起,一樣一樣的對比,最後確定下來。

    “有問題。”

    夏苒苒抱着手臂,看着陸特助,但是話卻是對霍景深說的。

    霍景深也看着陸特助,話確實對着夏苒苒說的。

    “那你覺得會是陸北?”

    夏苒苒搖了搖頭,“不會,他沒這個膽子,而且你身邊最信任的人背後做這種黑手的話,估計都是不要命的。”

    就連她剛回到c市沒多久,都已經知道霍景深本人的威懾力了。

    陸特助:“……”

    就這麼當着面被老闆和未來老闆娘旁若無人的議論,頭上一陣一陣的冒冷汗,還真的是……刺激。

    霍景深上下打量着陸特助,“所以,說說吧。”

    陸特助差點跪了。

    “老闆,夏醫生說的沒錯,我要命啊!我沒這個膽子的!”

    夏苒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霍總是想要你說說藥房裏的事情,比如說,一直以來都是誰幫你抓藥,今天又是誰?”

    經過夏苒苒這麼已提醒,陸特助一拍腦門。

    “我想起來了!今天換了一個抓藥的店員,說以前那個店員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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