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苒跟着這人上了電梯。

    “這就是霍總的包廂。”

    門在面前打開,夏苒苒走了進來。

    這裏面有不少富貴公子哥,另外一邊,是牌桌。

    牌桌上,幾個人正在玩撲克。

    汪奕澤直接一眼就看見了夏苒苒,隨手甩出去一張紅桃k,就朝着夏苒苒招手。

    “小夏妹妹,快點來!”

    顧城特別朝着另外一邊的單人沙發上挪了一下,讓開了霍景深身旁雙人沙發的空位。

    夏苒苒站在桌邊,“我就不坐了,我就和霍總說幾句話。”

    汪奕澤看了一眼左邊的顧城,眼神問:怎麼肥事?吵架了?

    顧城聳了聳肩。

    夏苒苒看霍景深沒有起身的意思,就又說:“麻煩霍先生移步?”

    這話已經是很明白了,想要單獨談談。

    只是……

    霍景深依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夏苒苒皺了皺眉,他既然都不在意讓別人聽見,她也就無所謂了。

    她直截了當的說:“霍先生,我雖然現在缺錢,過的也不盡如人意,但是我是一個母親,我也會爲了我的女兒傾盡所有,就算是再過不下去,也不會淪落到賣女兒的地步!請你給我一個說法。”

    這話一出,汪奕澤沒控制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what?

    賣女兒?

    他看了一眼依舊老神在在的霍景深,賣女兒的是夏苒苒,那買女兒的就是霍景深了?

    這是什麼操作?

    霍景深擡眸,薄薄的眼皮微動,“你想知道?”

    夏苒苒皺眉。

    霍景深忽然伸手,握住了夏苒苒的手腕。

    微微粗糲的手指指腹,扣上女人細膩的手腕肌膚,拇指略一用力,就將她給拉到了沙發上他的身側。

    “幫我打完這一把,我就陪你出去談。”

    這話說的曖昧,夏苒苒當即就想要站起來,而霍景深已經把手裏的撲克牌送入她的手中。

    “別給我丟臉。”

    夏苒苒挑眉斜睨了她一眼,“怎麼,真要是給你丟臉了,你還能強搶我女兒了?”

    “說不準。”霍景深摸了摸下巴,涼薄的脣形上挑。

    汪奕澤在一旁說:“來來來,小夏妹妹,這一把景深的牌不錯,穩贏了。”

    夏苒苒看了一眼手中的牌,“規則是什麼樣的?”

    汪奕澤:“你不會?”

    夏苒苒點了點頭,“我不會。”

    “不會吧?!”汪奕澤感嘆,現在還有不會鬥地主的年輕人?

    顧城倒是十分溫文爾雅的給夏苒苒講解了規則,“明白了麼?”

    夏苒苒又問了幾個問題,顧城都耐心解答。

    “好,那開始吧。”

    夏苒苒作爲一個“好學生”,很認真的打牌,每一張牌出牌的時候,都要仔仔細細的思考幾分鐘的時間,汪奕澤幾次都坐不住了。

    “小夏妹妹,要不然地主給你當吧,我認輸!”

    而第一把牌,夏苒苒用霍景深給她遺留下來的一把“好牌”,輸了個落花流水。

    汪奕澤作爲最大贏家,已經是瞪圓了眼睛。

    “這麼好的牌,都能打的這麼爛?”

    夏苒苒笑着拱了拱手,“承讓。”

    霍景深看着夏苒苒,目光沉邃,落在她的身上,若有實質。

    “我出去一趟,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他拿起煙盒走了出去,來到走廊上,倚着牆邊,隨意的拿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

    “媽,是我。”

    付靜嫺一聽是霍景深,“這麼晚了打電話,耽誤我睡養顏覺。”

    “是有點事情想要問您的。”

    付靜嫺一聽霍景深這樣認真的口吻,“出什麼事了?”

    “小七這兩天在大宅怎麼樣?”

    “很乖啊!”提起來自己的孫子,付靜嫺口語之中滿是喜歡,“還有他的那個小青梅啊,我做主去跟那孩子的媽媽談了談,那小女孩長得好,長大肯定是大美人,跟了我家小七肯定不虧。”

    和霍景深想的沒有差別。

    剛纔聽到夏苒苒的質問的時候,霍景深就已經猜到了。

    “我也正在和對方談,價格出的已經很高了……”

    “媽。”

    霍景深捏了捏眉心,打斷了付靜嫺的話,“出價再高,也是人家的孩子,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

    “我們就算是買過來,也不是把她當女傭差使了啊,而且都還允許她們母女見面,這是爲了我們小七好啊,有一個知根知底的小姑娘從小培養成將來的兒媳婦兒,到時候你啊,省心不少呢!”

    說起這個,付靜嫺就想起了宋靈雪這個不省心的準兒媳了。

    她皺了皺眉,“你看宋靈雪,平時看着沒什麼,也還算是懂禮數,誰知道是個精神病,幸好小七沒有遺傳,你趕緊把宋靈雪的事情給處理好了,這幾天我出去,我那些閨蜜總問我這個事兒。”

    “媽,這件事情我有分寸,給小七找童養媳這件事情,也作罷吧。”

    霍景深掛斷了電話,隨手捏着手機送入褲袋中,將停頓許久積聚在菸蒂上的菸灰隨意的彈了一下,菸灰紛紛揚揚窸窸窣窣的掉落下去。

    他抽了兩口煙,轉身剛想要進入包廂,另外一側,走過來一個身影。

    “霍少。”

    張雪凝身上穿着的是會所的制服。

    會所的制服,修身且短,包臀短裙下,是兩條修長美腿,包裹在絲襪之中,隱在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裏。

    霍景深目光微收斂,斜睨了一眼張雪凝。

    “你是?”

    這一瞬,張雪凝只覺得自己剛纔看見霍景深的時候那種滿腔的旖旎,都消弭的沒有蹤跡了。

    他……竟然不認識她。

    張雪凝低着頭,嗓音帶着些許顫抖。

    “我……我是張雪凝,霍少您不記得我了麼?上次會所裏,是您說了包下我的……”

    她說包下這兩個字的時候,特別停頓了片刻,用一種緩慢的語速,特別着重強調了這兩個字。

    霍景深涼薄疏淡的目光,掃過張雪凝。

    “看來,你這是對你現在無客可接的現狀,表示不滿了。”

    平淡的毫無波動的語調,卻如同一道驚雷一樣,一下就在張雪凝的腦子裏炸開了一道電光。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了,只剩下白紙一樣的蒼白,“不是的!我沒有……”

    “如果你想要改變這個現狀,與我而言,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霍景深打斷了張雪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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