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半路遇上一個穿着夜宮制服的小哥，“請問一下，這邊女服務生的更衣室在哪邊？”
小哥愣了愣。
“我是新來的。”
小哥朝着前面的走廊上指了指，“在前面第二個口轉彎。”
“謝謝。”夏苒苒笑着，還特別朝着小哥拋了一個媚眼，這小哥的臉立即就紅了。
夏苒苒扭着自己的水蛇腰朝着女更衣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剛一開門，裏面有幾個正在換衣服的女人，都紛紛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夏苒苒反手關上門，“我來找張雪凝，她在麼？”
幾個女人本來看見夏苒苒長得這麼出衆，這麼漂亮，已經有點心中嫉妒不平了，再聽見說找張雪凝，白眼都快翻到了天際。
“沒見過。”
“她說她來這兒換衣服，今晚有貴客想要接客，不在這兒？”夏苒苒疑惑的問。
這女人一聽，冷嘲熱諷道：“接客？她的貴客現在只有霍少，霍少又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她整天去人家跟前湊，管什麼用。”
夏苒苒用喫驚的語氣道：“不是吧，我怎麼聽她說她是被霍四少給包養了呢？”
她特別在這句話中，點名了“四少”這兩個字。
既然張雪凝還跟霍二少霍政科有聯繫，也不妨這女人口中的霍少指的就是霍政科。
這女人誇張的尖聲笑了一聲。
“也就是光給她錢而已。”
“我來了這兒兩個月了，除了一次霍少帶着她去包廂，別的時候她就是來這兒消磨時間的。”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裏入了霍少的臉，包下了她又不要她的身子。”
夏苒苒蹙了蹙眉，笑了一下，“霍少既然帶她去過包廂，那也一定是喜歡她的……”
“屁！”這女人不滿的爆粗口，“那天半夜霍少就出來了，清潔工去裏面換牀單的時候，也是乾乾淨淨的。”
“你跟張雪凝認識？我勸你啊，別跟她走那麼近，她是個心機女。”
“對啊，巴不上霍少，就飢渴的想要去找我們顧三公子呢。”
“顧三公子？”夏苒苒反問道。
“對啊，就是顧家的那個正室的顧三公子顧潛簡啊。”
夏苒苒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是在哪裏曾經聽到過。
更衣室的門從外面打開，有一個人探進頭來叫白芍。
白芍就是剛纔對張雪凝表達了強烈不滿的女人，她把外套脫掉，露出來一身亮片的低胸長裙來。
她走到夏苒苒的身邊，掃了一眼夏苒苒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身上，“想要火，光靠臉蛋還是不行的，還要靠露肉。”
夏苒苒禮貌的回了一個笑。
等到夏苒苒回到休息室，趙菲菲立即就起了身，“怎麼樣？”
“問出來了，我們走吧。”
趙菲菲趕緊起來，拉着夏苒苒就往外走。
“趕緊趕緊。”
這個空間對她而言，就是催命符，她在這兒坐着一會兒，外面走廊上來來往往走過去好幾對男女。
說的那些肉麻的話，實在是讓趙菲菲看不過眼。
有兩對還直接被按在牆上，直接就親的難捨難分。
夏苒苒看着趙菲菲這副受驚的模樣，不由得彎了彎脣，“你這是收到了什麼驚嚇了麼？”
“是我想要的結果。”
“你去哪兒問的？”
“女更衣室。”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爭。
純女人的地方，比想象中的更多的明槍暗箭，只需要稍微掌握一下套話的技巧就行了。
電梯門打開，站在裏面的人，是張雪凝，身邊是一個長相很英俊的男人。
男人將張雪凝推在電梯牆壁上，已經撩起女人的衣服，正在上下其手着。
電梯叮的一聲聲響，裏面的動作纔有所減少。
女人嬌柔的捏着嗓子叫道：“顧少，有人。”
這嬌柔的捏着嗓子的女人，正是張雪凝。
而就在張雪凝看見在電梯外站着的是趙菲菲和夏苒苒的時候，她一下就僵硬了身體。
顧潛簡摟着張雪凝的腰，“怎麼了？”
男人朝着電梯外看了一眼，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夏苒苒的身上。
趙菲菲已經完全呆在了原地，如果不是夏苒苒伸手去拉她，她已經僵化成一座雕塑了。
張雪凝心中悲憤。
現在的這種模樣，被自己的室友給看見了，她臉上是羞憤，是難堪，是尷尬。
只是，她咬緊牙關，什麼都沒有說。
她既然已經選擇了和夏苒苒分道揚鑣，就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顧潛簡扭頭又看了夏苒苒一眼。
就這麼一回眸，夏苒苒腦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
她記得這個男人，她曾經見過她，在她剛回國那次宋靈雪宴請的宴會上。
從上了電梯，到出夜宮，這一路上，趙菲菲都一直拉着夏苒苒的胳膊不鬆開，戰戰兢兢的模樣。
出了夜宮，趙菲菲這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以後再也不來了。”
夏苒苒好笑的看了趙菲菲一眼。
趙菲菲的眼睛依然乾淨清澈。
這就是各人的選擇不同。
有人選擇了身後的燈紅酒綠，越陷越深。
有人選擇了置身事外，就算是幾年前回首，恰似少年。
回去的路上，夏苒苒就給方頌琪打了個電話，問起夏朵朵的情況，順便多嘴問了一句。
“景歡前段時間的那個男朋友，是顧家的三公子？”
“是啊，叫顧潛簡。”
“你有照片沒？發給給我看看。”
一聽夏苒苒這麼說，方頌琪就意識到要不好。
“你去翻翻景歡的朋友圈，她經常秀恩愛。”
夏苒苒沒掛電話，打開微信去翻了翻朋友圈。
果不其然。
“是他。”夏苒苒就和方頌琪說起來今天在夜宮見的人。
“去夜宮招小姐？這不是第一次了！我手邊有幾個新聞，都被上面壓下來好幾次了！”
方頌琪最近還沒有恢復全職記者，而是自主接一些稿子，是一個自由撰稿人，微信公衆號和微博的粉絲也很多，廣告和點擊就有一大筆了。
說起來這個，方頌琪就是滿肚子的火氣，“那個顧潛簡簡直就是種馬，當時第一次，就是曖昧照，我還沒當回事兒，第二次，就是實錘了！我就給景歡打電話說了，結果景歡簡直就是……被矇蔽了雙眼！她說渣男她也認了，他對她好，肯娶她，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