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中震耳欲聾。

    夜晚纔是酒吧的天下,不夜天,夜生活從現在纔開始。

    夏苒苒獨自來到吧檯,要了酒,就坐在另外一邊,身體靠着吧檯邊,喝着酒。

    耳邊是震耳欲聾,面前是刺激辛辣的酒精液體。

    夏苒苒酒量不好,她也知道她不應該喝酒。

    可是或許就是想要做出點違背自己平時性格的行動吧,她想要衝破桎梏,想要放肆一把。

    她一下就喝了一杯很烈的威士忌。

    辛辣劃過喉管,一直從口腔刺激到胃部,她頓時被刺激的就雙眼盈滿了淚水,咳嗽了起來,臉色漲紅。

    一旁的調酒師有點擔心,還第一次見女人一口氣悶下這麼辣的一口酒的。

    他幫她倒了一杯白水過來,“你喝點白水漱漱口吧。”

    “謝謝。”

    夏苒苒這兩個字說的都直抽氣。

    胃裏現在一片翻江倒海的,幸而她一整天都沒有喫什麼東西,就算是翻江倒海,也吐不出什麼來。

    調酒師幫她取了一杯酒精含量很低的果酒。

    “你和這個吧,龍舌蘭和威士忌不適合你。”

    “謝謝。”

    夏苒苒端起喝了一口,果酒帶着甜味,才讓她的口腔和舌頭稍稍減輕了一些刺激。

    只是,就算是果酒,也是有酒精度數的,再加上剛纔的那一杯下肚就火燒火燎的發揮作用的威士忌,夏苒苒已經醉了。

    她又要了兩杯果酒。

    調酒師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年輕人,也怕夏苒苒承受不住,就說:“你和人一同來的麼?你醉了。”

    “我沒有醉,給我酒,”夏苒苒說的很慢,但是吐字清晰,“我給你結賬。”

    調酒師又看了一眼夏苒苒的面色。

    臉色很白,除了一雙眼睛略顯的迷醉之外,看起來並無異常,不像是喝醉酒的人,他就又給了夏苒苒一杯酒。

    實際上,夏苒苒已經完全醉了。

    她喝醉後不會耍酒瘋,不會說胡話,只是思維反應會遲鈍半拍,而且臉色會很白,越是白的厲害,就越是代表着她醉的厲害。

    這邊酒吧是正規經營的酒吧,也有一些上層人士會來到這裏喝酒聚會。

    其中就包括着陸司白的同學會。

    陸司白的高中同學會都已經有幾年都沒有聚了,這一次,他被班長勒令必須要過來,就約在這間酒吧的卡座裏。

    當陸司白和另外一個男同學去洗手間的時候,就不經意間看見了獨自一人坐在吧檯上的夏苒苒。

    頭頂明明暗暗的彩燈照在她的身上,他還以爲看錯了。

    怎麼可能是夏苒苒?

    同學走了兩步才發現陸司白沒跟上,就扭頭問他:“司白?”

    陸司白擺了擺手,“你先去吧,我想起還有點事。”

    他說完,就徑直走向吧檯旁邊。

    那同學一看那邊坐着一個單獨的女人,頓時笑着瞭然,從洗手間回來,就跟同學說起來:“司白這是終於看上了姑娘了。”

    要知道,陸司白從高中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屬於禁慾系的。

    有表白的女同學,一律用“學習最重要,不要談戀愛”給擋了,就算是大學畢業這麼多年了,還一直都是單身貴族。

    “難得啊,那姑娘長得怎麼樣?”

    “好像是喝醉了。”

    “人家別是有男朋友的吧,到時候恐怕就要被打了。”

    “應該不是吧,就一個人,看起來好像是在買醉。”

    夏苒苒確實是在買醉。

    當陸司白來的時候,她剛好喝完了面前的酒,又朝着調酒師打了一個響指,想要再要一杯,面前的空酒杯就被按住了。

    夏苒苒眨了眨眼睛,頻率都已經慢了幾分,轉向陸司白。

    “你幹嘛攔着我?”

    陸司白一聽夏苒苒這話,就知道她喝醉了。

    “苒苒,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他將杯子移開,坐在了一邊,問她。

    “我爲什麼一個人在這兒?”夏苒苒慢慢悠悠的反問了自己一句,“我想要喝酒,就來了。”

    “就你一個人?”

    夏苒苒託着腮想了一會兒,搖頭,“不是我一個人呀,這不是還有調酒師,還有這麼多人,還有你嘛。”

    陸司白被逗笑了。

    這姑娘明擺着就是已經喝醉了,偏偏還擺出來一副沒有喝醉的架勢來,說話說得都這麼煞有介事。

    “那我陪你喝。”

    陸司白對調酒師要了一杯啤酒,壓低聲音說:“給她上一杯果汁。”

    調酒師看出來兩人認識,而陸司白又跟那些想要釣魚的男人不一樣,剛轉身要去取果汁,就聽見夏苒苒十分生氣的說:“我都聽見了!”

    陸司白:“……”

    調酒師:“……”

    陸司白問:“你聽見什麼了?”

    “你讓他給我一杯果汁!我要的是酒!”夏苒苒說。

    “你聽錯了,”陸司白端過調酒師手裏的果汁,推到夏苒苒的面前,“不信你嚐嚐。”

    夏苒苒狐疑地盯着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是酒吧,這是果酒,果味很濃,但是後勁兒很大,你待會兒就會覺得腦袋暈暈乎乎了,那就是酒精發揮作用了。”

    在陸司白的“解說”下,夏苒苒說:“我不會醉!再來一杯!”

    調酒師:“……”

    他剛纔是怎麼瞎了眼才說這個女人沒有醉的。

    只是這張臉實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壓根就不像是喝醉酒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從樓梯上走下來一個人。

    顧城看見了這邊的景象。

    那不是夏苒苒麼?

    夏苒苒怎麼會在這裏?

    在c市,大半的酒吧都是隸屬於顧氏旗下的。

    他朝着吧檯這邊走了過來。

    調酒師前段時間剛上班,剛好是顧城面試的,他認識顧城。

    “顧……”

    顧城擡了擡手,打斷了他的話,“給我來一杯白蘭地。”

    “是。”

    調酒師很快就上了酒。

    “他們是一起的?”顧城喝了一口酒,打量了一眼一旁的陸司白和夏苒苒,問道。

    “不是,這位小姐自己一個人來的,這位先生是剛纔碰上的,”調酒師念在顧城的身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位小姐喝醉了。”

    顧城挑眉。

    他認識陸司白,知道陸司白是夏苒苒的師兄,所以絕對不會對夏苒苒有任何傷害。

    只是,這事兒霍景深知道麼?

    現在已經快凌晨了,夏苒苒一個人在外面,霍景深也不來找?這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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